我將香囊抓在手上,腦子里想的只是韓熙玄的安危,我語無倫次道:“不是,不是,不是他,與他無關,我…”
李銘沉神情復雜,悲涼,憤怒,悔恨怨怪,還有我道不出的神情皆轉為冰冷。
他一句話未說,轉身離去。
我戰戰兢兢急急召嫂嫂入宮,我亦擔心她的安危。
看嫂嫂健全的站在我眼前,還好,李銘沉并未遷怒與她。
我拉了嫂嫂進了暖閣,她看我神情急問道:“皇上可有懲治你?”
“皇上可有遷怒你?”
我們倆異口同聲,由此見嫂嫂已然知曉。
嫂嫂坐下憂心搖頭道:“皇上并不知是我送去的”
“是誰?”我大驚,此事怎可還有旁人知曉。
嫂嫂面色猶豫甚是羞愧:“是簡親王”
“簡親王?”我驚呼“怎會是他?”
嫂嫂急的連連砸嘴:“我本打聽那昭國皇帝卻遲遲不見消息,前幾日簡親王差人送了書信邀我真元觀一見,我見了他才知這昭國皇帝的居處,我心下好奇問他為何相助,他說就算沒有小時候的情誼,玉夫人一事他也要盡所能幫你,他一聽說我在打聽昭國皇帝便知是你。此事我一個女流不好出面,那香囊我便拖簡親王轉交”。
嫂嫂越說越急:“誰知道他竟如此不入流,竟是套我話,虧我還信他,虧你還幫他,他轉身就交給皇上”。
“不”我搖頭堅定說道:“簡親王是誠意相幫,必是韓熙玄沒有收好讓別人發覺”。
“再怎么說也是昭國皇帝,還能搜他的身嗎?”嫂嫂又急又怒。
“他已不是昭國皇帝,眼下的處境連階下囚都不如,原是我沒有思慮周全,又害了他一次還牽連簡親王”我懊悔不已。
“那眼下該怎么辦”嫂嫂擔憂道。
我頭痛欲裂:“我也不知,我若去求情反而讓皇上更動怒”。
嫂嫂連連嘆氣擔憂不已。
我看著她說道:“你且回去靜等消息,此事明面上與你無關,眼下處境艱難的是簡親王和韓熙玄,你若聽到任何風聲即刻來告知我”。
“哎”嫂嫂重重嘆口氣萎靡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我亦在宮里靜靜等著消息,心急如焚。
可嫂嫂和李銘沉皆沒動靜。
我讓仁義去勤政殿那邊看著簡親王可有上朝。
他日日回來都說:“簡親王在,看著與平日無異”。
我貿然打聽簡親王,合宮的人都覺得奇怪,卻不敢多問。
依李銘沉的性子他定不會善罷甘休,只是他毫無作為讓我愈發慌亂。
他本就認定我在昭國時與韓熙玄有染,此時我又送了香囊過去,更加驗證他心里所想。
他本就不信我,我此時再跑去對他說一句清者自清,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亦是不敢有作為,怕了自己的自作聰明。
日子就這樣戰戰兢兢的過著,李銘沉還如從前一樣不踏進星月宮。
我亦同樣,不理后宮諸事。
嫂嫂差人進宮帶了書信,只有二字:平安。
我抱著不敢抱僥幸的心里,時時防備。
卻不成想李銘沉在我最沒想到之處給了我和簡親王沉痛一擊。
聽說宮里新封了婕妤,把原先所有受寵的統統比了下去。
雖不如我從前,卻遠勝初進宮最風光時的若菊。
李銘沉竟重新修葺了長春宮給她居住。
這長春宮歷朝都是皇后居住,只我特殊一些依舊居在星月宮。
仁義忌憚萬分說道:“這玉婕妤從小長在道觀,是嘉勇候養在外面的小女兒”。
我手中的茶盞滑落,應聲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