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捷福下身子跪安:“奴才回勤政殿復命了,奴才告退”。
碎文和幾個殿內丫頭著急收拾行裝,星月宮本可以多帶幾個女官,我就只帶了因草,留碎文和翠梅他們在宮里照顧承林。
碎文憂心道:“娘娘,您帶著奴婢吧,奴婢不放心您”。
我無奈說道:“承林才更需要照顧,除了你和翠梅旁的人我也不放心”。
碎文雖不太情愿,但她也知道照顧承林才是要緊。
三日后,臨出門抱著承林萬分不舍,雖只去幾天,可我已經開始四思念他了。
承林甚是懂事,抱著我的脖子說道:“母后放心,承林會照顧好自己”。
這孩子隨了他父親,仁善懂事。
隨行二十輛馬車,騎兵步兵共五千,隨行宮人無數。
大隊人馬輝煌磅礴浩浩蕩蕩,處處彰顯皇家奢靡。
所經之處早已肅清,無一閑雜人等。
我自小長在京城,閉眼都知道行到哪里。
京郊并不遠,我約么著小憩了一會兒,睜眼時看向車外,珈藍寺已經層層把手。
我就著因草的手下馬車,眾嬪妃已經先下馬車,在門前恭迎。
眾人臉色如常,只張賢妃和宜善看到我面色不喜。
眾人福身向我請安,卻獨獨不見玉德妃。
我朝前面的馬車看去,李銘沉先一步下了馬車,他毫不顧臉面的將玉德妃抱了下來。
李銘沉經過我身側,清冷的斜睨我一眼,我只做看不到,跟在他身后去迎太后。
李銘沉緊緊牽著玉德妃,玉德妃的眼角都帶著癡迷笑意。
呸!
太后扶著康寧的手,打扮甚是樸素。
她看向李銘沉和玉德妃緊緊拉在一起的手,面色不悅,又看向我,臉拉的更長。
果然,如果想讓一個人不那么討厭一個人,只需找來她最討厭的就是。
“玉德妃,你怎可站在皇后前面,毫無規矩”太后厲聲。不做停留,徑直走去。
玉德妃一時慌張看我,趕忙往李銘沉身后退。
李銘沉拽著她,亦是徑直走去。
只留我,跟在他們三人身后。
“什么東西”因草低聲輕啐。
我瞟了她一眼,她面上不服低頭跟著我前行。
珈藍寺眾僧人早已在此等候,看到我們過來合手低頭虔誠道:“見過皇上,太后皇后娘娘各位娘娘”。
“請免禮”太后端著儀態微笑。
我看著那日幫過我的方丈,心下動容。
他看我看他,頷首朝我微笑。
李銘沉怒瞪我一眼,我匆匆收了笑意。
珈藍寺因是皇室所修,所以一應都比別的寺廟要奢華一些。
占地數傾,佛塑金身,卻不顯奢靡只顯恢弘。
不過說到底還是清修之地,不能跟外面的皇家別院相比,我們眾人也只是一人分到一個寬敞的齋房。
只太后和李銘沉住的是個清凈小院。
自然,玉德妃住進了李銘沉的院子。
李銘沉真的是……昏聵。
這是佛家虔誠之地,若還要近女色,那還來做什么?
我住的是緊挨李銘沉院子的齋房,其他嬪妃按位份以此類推,而后是皇子和公主。
看著這間屋子,干凈整潔寬敞,我不難想起我與哥哥住的那間。
因草重新整理了床鋪,放下我們自己帶來的枕頭。
我也只帶了一個枕頭和幾顆夜明珠而已。
李銘沉不敬神靈,但是我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