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著笑呵呵的沐安晨,心里瞬間沒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人早就猜到他們要來。
突然想起來當日他們可不就是這般等著人來的。
人剛坐著,柳氏聽了吩咐立刻將茶奉了上來,沐安晨笑著示意喝茶。
幾人也沒客氣,端起茶輕抿一口,鹿家備的茶比一般人家好上不少,至于家里的好茶,如今也不輕易給人喝,免得又惹人惦記。
云柯可惜的微搖頭,沒當初的感覺了,不過也不錯,再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急不慢的看著默不作聲的三人。
說實話,他是真不看好,奈何自個兒是村長,不來不行。
茶續了兩次,期間愣是沒人出聲,沐安晨也不急,這事誰先開口誰處下風,反正是他們有所求。
約莫小半刻,柳族長再也按捺不住,“鹿家近日好事一樁接著一樁的,別提人多羨慕了。”
沐安晨勾著嘴笑了笑,“不過是些平常事,有啥值得一族之長羨慕的。”
“人生在世,求的便是吃穿住行,這些事可不平常。你也知,咱們村不富裕,每年山里總是下來些兇猛的野豬嚯嚯糧食,即便村里死守嚴防的,還是遭了難。”
“所以依著柳族長的意思,這是要請我幫忙滅野豬了。”
柳族長愣了,他的確是想請人滅野豬了,奈何這野豬跟成精似的,滑不溜的,到最后賠了夫人又折了兵。
“咱們都是聰明人,拐彎抹角的不過是在浪費時間。其實今日我三人而來,是想為兩族某個生路。我等深知你有大智,想法又不同尋常,看事透徹,望指條明路。”
沐安晨放下手中的團扇望向云族長,“您老可真是會說笑,大智若愚,這世上誰人敢稱自己大智。至于指路,路在腳下,何來一指。我實在不明白其中之意。”
云柳二族起來了,于她有何好處,即便當初鞏固鹿家的地位退讓了,如今她并不想過多干涉。
稍有不慎,難以脫身。剛開始領情,時間久了,難免變得理所當然,皆時牽扯不清,苦惱的便是自己。
可若是不答應,又有得鬧的,終究是鹿家勢微,還不足以震懾于人。自古以來,柿子總是挑軟的捏,恒古不變。
“當然不顧一切拜你為師,便是相信你。無論如何,不得不承認的是咱們三族之間已經緊密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云柳二族起來了,于你于我們都是好處。”
沐安晨瞇著眼,“所有今日三位來是和我談交易的?”
云柯此刻再也坐不住,站了起來,“不,我們是誠意而來,求個路。”
“云柯,你是一村之長,為村里人謀求出路,我無話可說。可作為弟子,你說我有何理由相幫?”
云柯恭敬的向沐安晨行禮,而后緩緩開口,“老師無理由相幫。昔日收徒,已是給足云柳二族面子,故無理由相幫。”
“可人與人相處,念的便是一個情字。老師心存善念,鄰里相處數十載,不可不看在眼里。所以學生懇求老師拉一把村里,至少讓他們活得不是那般艱難。”
沐安晨笑了笑,這是打感情牌啊!不愧是她弟子。可今日所愿未必是來日所愿,一切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