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安晨真不知自己竟有如此本事,昏迷幾月的柳潘氏聽見她的名字,竟然有了反應。
雖然這個瞬間沒人發現。
柳氏心里一直念著柳潘氏,養兒方知父母恩,柳潘氏雖不著調,可生養之恩大于天,可柳氏念著卻不會過界。
鹿家是鹿家,柳家是柳家,分得清什么是該什么是不該,是柳氏的為人之道。
這便是即便知道沐安晨會醫,也沒急匆匆的跑到跟前,因為沐安晨是鹿家的依仗,也是她的依仗,此刻需要保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看得越清,想得越明白的人越痛苦,柳氏不知何時,竟也體會這其中奧秘。
沐安晨上前坐在床沿,拉著柳潘氏的手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柳家。
柳氏心生失落,卻還是乖乖的跟著沐安晨回了鹿家,娘說了,她只是去看王氏的。
鹿老大心驟然一緊,他難道猜錯他娘的意思了?即便如此,夫妻倆還是不敢質問。
沐安晨也不過多解釋,人是要救,不過還不是時候,今日可是一直有人盯著她們,就等著她下手。
不急不慢,過了兩三天,始終等不到沐安晨出手,守在柳家的人急了。
“消息準確無誤,我親自所見,沐家老爺子和大公子大好。”
雖然沒有證據證實人是鹿夫人所救,可按照推算,最有可能的就是她。
可卻忘了,沐安晨為何平白無故去救柳潘氏。
為首之人眼眸深邃,語氣冷漠,“為今之計,只能等著。”
這事他們唯一確認的機會。
“也不知道公子能不能等得起。”黑衣男子擔憂的嘟囔著。
“按命令行事,其他無須多言。”為首之人目光狠厲,若不是上面有命令,如今也不用浪費時間布局。
懸掛高空的月亮被薄霧遮擋,風吹動著樹枝發出“沙沙”聲響,沐安晨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柳潘氏屋里。
一片漆黑中,沐安晨精準的來到柳潘氏的床邊,“說真的,如今救你,還真是不時候,可在等下去,你也只怕快要熬不住了吧。”
柳潘氏似有感覺,微微的轉動著眼珠,她想活。
沒人知道,她雖昏迷,卻能感知著外界,王氏的折磨,老頭子的薄情,兒子的默許,一切的一切使她瘋魔,她要醒,她要好好回饋他們。
可心里的吶喊,尖叫,如同石沉大海,毫無波瀾。
在她以為要死的時候,鹿老太的出現讓她有了反應。
期待著,祈求著,上天再讓鹿老太在次出現。
沐安晨嗤笑,眼眸閃著精光,“我知道你聽得到我說的話,想要我救你,兩個條件。
一、醒來以后不能把今夜之事告訴第三人;
二、柳氏是個好媳婦兒,也是個好閨女,我不希望她再因為你而傷心。
答應就轉兩下眼睛。”
柳潘氏用盡全力轉動眼睛,一下,兩下。
沐安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