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在得知福王出府趕往大業村的消息后,一經打探才得知,那日寧元雋領了福王妃的命令前去請蘇禪衣,得知蘇禪衣重傷離開后便追了過去,還在大業村住了下來,請了府醫診治。
且這幾日下來,蘇禪衣不僅沒死,傷情還有好轉的跡象。
他不禁后悔起來,那日該補刀的!
如今有寧元雋鎮守,他縱是有三頭六臂也無法實施滅口一事了。
更糟糕的時那日蘇禪衣垂危之時是看到了他前去滅口的,待她大安,豈會給他留下活路?
第七日喂藥時,阿蕪短暫的清醒,核桃大喜,可一句“夫君”還沒叫出,人就又昏睡過去。
核桃嘴角下撇,眼眶里淚花閃爍,卻撐著沒哭,她用手背抹去了眼眶里的眼淚,小心翼翼的把藥碗里的藥汁喂進阿蕪的嘴里。
第七日后,阿蕪吐血高熱的癥狀有所好轉。
又過了兩日,人終于清醒,虛弱的目光與榻邊的阿蕪正正對上。
核桃眨了眨眼,確定沒有看錯后,眼睛頓時便紅了,哽咽道:“夫君醒了?”
玉卿卿唇角動了動,想笑卻又沒能牽起唇角,音調干澀低弱道:“我睡了多久?”
核桃吸吸鼻子,攥住他的手,委屈道:“都十日了。”
玉卿卿全身的骨頭都在疼,被核桃這么攥著,更是如鉆心一般。
但看小姑娘委屈的模樣,到底沒有掙開。
抿了個笑出來,夸贊道:“十日不見,小核桃似乎長大不少呢。”
絕境是最能令人成長的。
當初,她也是一夜之間便成長了。
大夫進來診脈,看到核桃在與榻上之人交談,一時還以為看錯了,等揉揉眼睛再看,胡子都要笑歪了。
“快快快,快去告訴大公子,人醒了。”
玉卿卿聞聲偏頭看過去,瞧見了一扇花鳥屏風,她皺了皺眉,這才發覺,她們不是在面鋪里。
“核桃,咱們這是在何處?”
核桃道:“這是大業村。”
還不等核桃詳細解釋,就有急促的腳步聲靠近,同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阿蕪公子醒了?”
玉卿卿看著屏風后影綽的人影,再想起剛剛那人提及的“大公子”,她不確定道:“是寧大公子?”
“阿蕪公子聰明。”屏風后的寧元雋笑了笑:“我叫寧元雋。”
“苦守阿蕪公子十日,終于盼得你清醒。”
“謝天謝地。”
玉卿卿想到什么,眉頭皺的更深了。
寧元雋口口聲聲叫她公子,卻不敢越過屏風半步,足證明是有所顧慮的。
而這個顧慮只有一種可能性。
她輕輕的牽動核桃的手,低聲問道:“我昏睡期間,他們檢查我的身體了?”
核桃聞言搖了搖頭,朝屏風的方向看了眼,而后前傾著湊在阿蕪耳邊低語兩句。
玉卿卿松了口氣,沖著屏風道:“寧大公子想必有很多話想要問我,請進吧。”
屏風后的寧元雋面上笑意不改,心中卻贊她是個通透人。
聞言頷首溫聲道:“如此,得罪了。”
話音落,一身著丹青銀繡云紋長衫的男子繞過屏風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