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啥了?
正凝思,就聽皇上道:“當年助福王逃脫的那個人可還未找到呢!”
“朕堅信,那人一定就潛伏在朕的身邊!”
“一日不把他揪出來,朕頭頂的劍便一日未除!”
“心病如何能消?”
若是這件事情的話...晏珩抿了抿唇,起身再次跪下:“是末將失職。”
皇上看著他,目光鋒利陰冷。
晏珩敏銳的察覺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頭垂的更低了。
皇上兩肘壓在膝頭,俯下身,盯著他道:“當年朕把這項重任交給你,你說你與他之間到最后必然是一死一活。”
“如今,你們卻都活著。”
晏珩一個頭磕在地上:“是末將該死,在緊要關頭竟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讓福王逃了。”
皇上瞇了瞇眼,眼底冷光粼粼。
若當年的事情換了除晏珩之外的任何一人,他都沒命活。
晏珩,不會背叛他。
如此想著,皇上轉開了眼,坐直了身子道:“你可有線索。”
聽皇上語調回暖不少,晏珩松了口氣,道:“當年留守的人已全都嚴查過數遍,末將無用,一直未能查到線索。”
皇上皺了皺眉,有些煩躁道:“不能因時間久遠而放棄此事的調查。”
“這個人一定要找到!”
晏珩恭敬應是。
退出勤政殿后,晏珩與黃忠簡短交談幾句,而后走下了長階。
在晏珩離開后,站在廊下陰暗處的秋分才走出來,渡步到黃忠身邊,盯著長階的方向,冷岑岑的道:“皇上近來總是單獨召見他。”
“不知又向皇上進了什么讒言。”
黃忠聞言轉身,平靜的看他一眼,而后一個巴掌落在他的臉上。
秋分被打的偏了頭,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黃忠。
黃忠面上一絲神情都無,清清淡淡,泛著些疏離。
見他用這種眼神看自己,揚手又是一個巴掌。
秋分連挨兩個耳光,這才收起了震驚,膝蓋一彎就跪了下來:“徒兒知錯了,師父息怒。”
黃忠居高臨下,垂眼看著腳邊的人,冷淡道:“再讓我聽到諸如此類的話,不等禍找上你,我先宰了你,免被牽連。”
秋分打了個寒顫。
他知道,黃忠說到便能做到。
只是,他沒想到,師徒這么多年,黃忠竟然半分情面都不顧。
“...是,師父。”
黃忠輕哼一聲,抬腳離開了。
皇上召見晏珩并密談許久的消息沒瞞過傅仲。
晏珩從饒州回京后,他們殿上爭辯,雖說到最后都挨了罰,但事后皇上卻待他一如往昔,且也未曾逼問過他是否真的有害過晏珩。
這在傅仲的眼里便是皇上偏重他的意思。
且晏珩在饒州的事情上是忤逆了皇上的心思的,皇上嘴上不說,心中怕是暗惱不已的。
可為什么仍舊這般信任晏珩呢?
傅仲想不通。
但他明白,只要皇上一日信任晏珩,他就除不掉晏珩。
要想除掉晏珩,必須從皇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