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混合著審視與訝然的復雜目光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么和我說這些。”
眼下想讓他“動”的人不止她一個,還有皇上。
皇上已經快被他什么都不做的態度磨沒了耐心。
近期內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讓他做些什么,以找到私金的下落。
所以,她的這番話落在他耳朵里,或許會引起他對她更深的誤解。
但沒關系,她不在乎。
玉卿卿道:“我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你此前也并不認得我。”
“我只是,看不得你這么得過且過的頹廢模樣。”
“況且你賣給我了,生死都由我做主,我不發話,誰都別想插手。”話到最后帶了股子不死不休的狠勁兒。
明明是晏珩發起的游戲,但此刻卻也是他先啞口無言的。
沉默良久,晏珩道:“你在替誰做事。”
果然,他又誤解了她!
玉卿卿垂眸笑的無奈,思索了片刻,她道:“替我自己。”
他的麻煩,如何成了她要解決的難題?晏珩皺眉莫名。
小二端著托盤過來,唱喝著放下兩碗陽春面,笑著道:“兩位客官慢用。”
晏珩看著面前的陽春面,低聲道:“多謝東家與我說這些話,你的情我領了...。”
玉卿卿聽他叫自己東家,唇角笑意淡了些。
清楚的知道他要說什么,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道:“既然領情,那就別辜負我的苦心。”
聽到這句話,晏珩眼底摻雜了些涼意。
皇上一直在關注著晏珩的情況。
蘇禪衣入獄,晏珩冒險解救的事情自也沒瞞過皇上的眼睛。
但皇上并沒有出手阻止,反而很樂意看到晏珩親近信任蘇禪衣。
這日得知二人共同出門后的言談舉止,皇上認為時機已經成熟。
是夜,鋪門已關。
核桃在二樓洗漱,而晏珩和大槑則在廂房中洗漱。
玉卿卿獨自一人在柜臺內核算賬目。
忽聽有人重力敲鋪門,她皺了皺眉:“誰?”
“隔壁的掌柜,開下門,有事找你談。”
門外有人說道。
玉卿卿蹙了下眉頭,擱下筆道:“奇怪,和他并無往來,找我做什么?”嘴上嘀咕著,她還是走出了柜臺,打開了鋪門。
鋪外哪里有什么隔壁的掌柜。
三五個醉酒的男子站在鋪外,瞧見鋪門大開,便伸手拉扯鋪中的人。
玉卿卿急聲呼救,可夜深,且就算有人聽到,也不愿惹禍上身。她掙扎時撿了地上的石頭,卻沒襲擊流氓,而是對準了面館二樓的窗戶,擲了出去。
響聲驚動了樓上的核桃,她推窗一看瞧見了樓下的情景,嚇得魂都沒了,急聲大罵。
男子聽到罵聲,根本不以為意,壓著玉卿卿的肩膀,把人摁在了地上,俯首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玉卿卿正怔忡,忽見鋪中飛速竄出一人來。
男子還沒瞧清楚來人是誰,腦袋上猛地一痛,緊接著一個茶壺在他頭上開了花。
幾個人看來了硬茬子,抱起團來,晏珩瞥他們一眼,又看向地上的玉卿卿,瞧她衣服都破了,眸光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