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可千萬別趕我走啊。”說著幾乎快要哭了。
晏珩笑了下,拍著他的肩頭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們的主仆情分已經走完了。”
“說來不免羞慚,如今我這般身無長物,也沒什么可贈與你的。”
大槑看他心意堅定,不免慌亂起來。
他的去留何曾由他做主?!
怕是他前腳離了這面鋪,后腳他的爹娘就要死無全尸了!
這些年他也算是了解晏珩的脾性,膝蓋一軟就跪了下來:“主子為何突然說這些話,可是有人和你說了什么,讓您誤解了我?”
晏珩聞言心頭微動。
這話...乍聽還可,略一品便有些深意。
在他的印象中,大槑是個單純厚道的人,這些個齷齪的小心思,根本就不是他心中能構造起的,更不會從他的嘴里說出來。
且他為什么會覺得有人背后說了他?
這鋪子里只有四個人,他為什么會覺得,他信任另外兩個超過他呢?
忖度之下,也只有做賊心虛能解釋了。
會嗎?
大槑,他會是暗棋嗎?
這么多年,他一心為自己...是假的嗎?
大槑哭訴著,沒聽到晏珩的回答,抬頭一看,瞧他神色哀哀,以為是被自己說動了,不免更加的賣力了。
“晏公子。”
廳廊下一道柔聲輕喚。
晏珩循聲望去,瞧見了莫識。
莫識抿笑走上前,對著晏珩福了一禮,柔聲說道:“剛回京便聽說了晏公子的事情,心中焦急擔憂,眼下看公子安然無恙,莫識心中便放心了。”
晏珩頷了頷首:“有勞記掛。”說著看著跪在腳邊的人:“去倒茶來。”
大槑抹著眼淚稱是,起身去前廳了。
前廳里,核桃雙目噴火的看著后院的一對兒男女。
這是個什么情況?!
她怎么還有別的女人!?
他對得起姐姐嗎!
大槑走過來,瞧見核桃的模樣,疑惑道:“誰惹了你不成?怎么瞧著要吃人?”
愛屋及烏,相反,恨屋亦是及烏的。
核桃瞧晏珩是個混賬,他身邊的人自也不是什么好人。
聞言冷哼一聲,扭身上了樓。
大槑一頭霧水,卻也懶得多問,拎起一壺茶去了后院。
后院里,莫識在晏珩的對面坐下,看了眼桌上的醫書,蹙眉緊張道:“晏公子身子不適嗎?”
晏珩拿起書,卷起握在手里了,道:“隨便翻看解悶的。”
說著看向她,淡淡道:“莫姑娘今日來可是有事?”
莫識聞言似是被戳到了傷心事,眼眶立刻便紅了:“我就是擔心想晏公子您的安危。”
“這些年莫識在京中也算認識幾個能說上話的人,不如就讓莫識為晏公子的事情盡些綿薄之力。”
“哦。”晏珩扯了扯唇角:“莫姑娘打算如何幫我?”
“我一介弱女子,進殿面圣也是做不到的。”莫識自嘲的笑了笑,道:“不過,我可以尋些門道,助您出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