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卿頭腦不太清楚,根本分辨不清他說了什么。
晏珩看她眼眸半睜,視線飄忽,便知她意識不清楚。
皺了皺眉,抬手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蘇禪衣,你看著我!”
玉卿卿眼睛睜的大了些,眼底迷蒙未散,但目光終于是定在了他的臉上。
晏珩盯著她,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剛剛說,誰要過你這關?”
玉卿卿聽著這話,眼睛里頓時就有了水花,淚珠順著眼角流進鬢角的頭發里。
她似是委屈極了,撇撇嘴,伸著雙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晏珩哪里提防她醉酒后會有這么虎狼的一面?頓時就被她拉了下去。
臉頰貼著她的臉頰,滾燙的熱度嚇得晏珩當即就要爬起身,可她攬在他后脖頸上的手卻輕輕的揉在了他后腦勺上。
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的晏珩頓時就僵住了。
耳邊是她咬字不清的呢喃:“別怕,就算閻王勝了,還有我陪你。”
這邊,傅瑯受了重傷,寧澤等人不敢瞞著,忙將人送回了傅府。
傅仲與傅言明盡數被驚動了。
在裕親王府小住的寧慈也緊忙趕了回來,瞧見傅瑯的模樣,哭的差點斷了氣。
哭罷便問是誰下的狠手。
敢傷她的兒子,她定要把那人碎尸萬段!
傅流宛渡了眼端坐上位,沉默不語的傅仲,輕聲回答寧慈道:“母親,是晏珩。”
寧慈聽到這個名字怔了下,旋即便暴怒起身,嘶聲道:“他一個賤奴,也敢傷我瑯兒!”
“此次定不能饒他!”
傅言明對她動輒哭鬧的行徑感到難以忍受,卻又不得不忍著,見狀嘆氣道:“你先別著急,父親他自有定奪。”
寧慈聞言看向如老僧入定的傅仲。
面上不顯,心中卻極其的不以為然。
當初傅言頤被晏珩害死后,傅仲明里暗里把戲耍了不少,可晏珩不照樣好好的活著?!
這百官之首,內閣首輔,空有其名罷了!
思及此,她不咸不淡的道:“父親事務繁忙,瑯兒的事情便交由我們裕親王府吧。”
傅流宛察覺此話不妥,悄悄的扯了下寧慈的袖子,低聲提醒道:“母親慎言。”
傅言明聽言皺起了眉頭,凌厲的目光直射寧慈,冷喝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你不是傅家的媳婦嗎?”
“若真這么放不下裕親王府的尊榮,不如就此和離好了!”
因著傅時雨的事情,寧慈肚子里早就窩了不知多少的雷霆之火,可她身為傅家的長媳,言行自要保全傅家的體面。
故而,她不惜苦悶自己,瞞下這消息。
現下傅言明這負心漢竟敢與她提出和離?!
他又有什么資格,什么臉面來提這件事情?!
猶如熱油落了火星,寧慈的怒氣頓時被掀起來了!
傅瑯躺在榻上,茫然的看著掐架的傅言明和寧慈,這...這不是在討論晏珩傷他的事情嗎?
如何就說起和離一事了?
再有,當著傅仲的面,他們二人怎么敢撕鬧?!
瞧著傅流宛勸不住,傅瑯正要掀被下榻攔一攔的時候,傅仲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低喝道:“我還沒死,再敢放肆,全都去跪祠堂!”
房間中的吵鬧聲頓時一止,霎時靜寂了下來。
“瑯兒是我傅家的孩子,在外受了欺負,自有我傅家人替他出頭!”他說著看向寧慈,渾濁的眼眸之中暈著深切的不滿:“還輪不到外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