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道:“是你知道,還是不想問。”
雖是這么問她,但晏珩心中清楚,她知道他的事情,甚至于,她比他知道的更多。
玉卿卿氣弱道:“是不必問。”
“怎樣的你,與我而言并無差別。”
“只要是你便可。”
晏珩笑了笑,笑著卻又眼眶濕潤。
他拭去她眼角的眼淚,無奈低笑道:“東家還真是對我情根深種啊。”
玉卿卿道:“其實,我會相面。”
晏珩笑道:“東家還有這等本事呢?”
玉卿卿抬手描摹著他的眉眼,鼻梁,嘴唇,下巴。
晏珩任她摸,任她看,笑問道:“東家看出什么了?”
玉卿卿笑了笑,道:“你是一個福壽長久的人。”
“遇難呈祥,逢兇化吉。”
晏珩不置可否的笑笑:“是嗎?”
玉卿卿點點頭,又道:“只是,你要遠離紛擾,清凈避世。”
晏珩受教的應允下來,笑著道:“怎么沒有姻緣?”
玉卿卿道:“你的姻緣很好。”
“夫妻和睦,兒孫繞膝。”說著垂下了手,將沾著他溫度的指尖收在了掌心內:“且我算出,她目前就在關外等著你。”
晏珩面上笑意一頓,看她片刻,哼道:“你這相面和誰學的?”
“一聽就不靠譜。”
“以后出去千萬別顯擺,不然算的不準,恐要招打的!”
玉卿卿道:“胡說。”
“我說的都是準的。”
“不信,走著瞧。”
晏珩不想和她爭辯這些,道:“不說這個了,咱們說些別的。”
玉卿卿看了眼窗外的漆黑,蹙眉道:“什么時辰了?”
晏珩道:“寅時剛過。”
玉卿卿道:“很晚了,你如何不去睡覺?”
晏珩笑道:“東家病著,無人管束,我難得懶散了一日,白日里睡得多了,這會子便沒倦意。”
玉卿卿笑了笑,道:“柴沒劈嗎?”
晏珩不知她為何熱衷于讓他劈柴,無奈道:“咱們都快把冬日的柴攢夠了。”
玉卿卿忽的想起自她醒來就沒聽到核桃的聲音。
看了眼她的床榻,榻上無人。
她蹙眉問他道:“核桃呢?怎的不見她?”
晏珩瞇了瞇眼,有些吃味的道:“若你醒來,我不在你跟前,你可會緊張我的去向?”
玉卿卿無奈他竟計較這個,懶得理他。
可他卻執著,追問道:“到底會不會?”
玉卿卿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道:“自然是會的。”
晏珩聽言笑起來,可她卻有后話給他:“畢竟是一個屋檐下的人,怎好不聞不問。”
“...”晏珩悶了會兒,白她一眼,哀怨道:“你這話也太可恨了些。”
“枉我時刻惦記著你。”
玉卿卿不敢將這話聽進心里去。
只是問道:“核桃到底去了何處?”
晏珩道:“你這一日十二個時辰都要有人守著,若核桃一人守,必然吃不消。”
“所以,我讓她守白天,我守晚間。”
“右廂房收拾出來了,這會子,她好生睡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