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卿的脊背慢慢的靠在車壁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慢慢的吁了口氣。
原本是為了免去他的擔憂,她才故作無事的下樓轉悠一圈的。
誰曾想梁克找上了門。
不過,盡快把梁二老爺父子的死訊轉告給梁二夫人,也是她該做的事情。
只是,少不得要強撐起精神了。
“到了以后,我們只要把消息告訴梁二夫人便是,多余的事情不要做。”
晏珩聞言笑起來,輕輕的點點她的鼻尖,無奈道:“這難道不是我該叮囑你的話嗎?”
玉卿卿拂開他的手,揉著鼻尖道:“我就是擔心你會仗義執言,打抱不平。”
晏珩琢磨著她這話,笑著道:“這才幾日,你就將我的脾性摸清楚了?”
玉卿卿想起什么,垂眸含笑道:“有些人,是能一見如故的。”
晏珩聽著受用極了。
“你這小嘴,說起哄人的話來倒是極其中聽的。”
玉卿卿笑道:“說起刻薄的話,也是不遑多讓的。”
晏珩忍俊不禁,贊同的點點頭:“倒也是。”
梁克騎馬跟在一側,從隨風飄蕩起的車簾下,看到了他們相談甚歡的模樣,皺了皺眉。
馬車很快到了京郊,在一處莊子外停了下來。
梁克下馬,走到馬車前道:“蘇掌柜,咱們到了。”
車廂里,玉卿卿應了一聲,而后抱起了身邊的包袱。
晏珩先行下了馬車,而后站在馬車旁,舉起了手臂。
玉卿卿矮身鉆出了車廂,瞧見他高舉的手,伸手搭了上去,穩穩的走下了腳蹬。
她站在莊子外,四下看了看,點頭道:“這莊子不錯。”說著看向梁克:“這也是梁家的產業嗎?”
梁克搖頭,道:“這是堂妹梁晗名下的莊子。”
“是早年間嬸娘買下來給她做嫁妝的。”
玉卿卿了然點點頭。
怪不得未被大房掠奪走。
任憑哪個祖母大伯也是不好伸手去搶奪孫女侄女的嫁妝的。
梁克上前叩響了門環,很快莊門從內打開,內里的小廝一見梁克忙就行了個禮,一邊開門一邊道:“二公子來了。”
晏珩瞧著,暗暗嘀咕了聲:“奇怪。”
玉卿卿看他一眼,摸了摸鼻子,低聲說道:“瞧這熟稔的模樣,像是常來的。”
晏珩點頭:“所以才奇怪。”
大房那般剝削欺負二房,二房怎能不記恨?
加之梁二夫人病著,若還有心替女兒守著這處莊子,就該謝絕見客,瞞下自身的病況。
可這梁克作為大房的人,不僅被允許登門,還能受到這般的尊敬對待。
怎么看,怎么怪異。
莊門大開,梁克轉身道:“蘇掌柜,晏兄,請進吧。”
玉卿卿含笑點頭。
進了莊子,她一邊走一邊打量四下,梁克瞧見了,笑著道:“蘇掌柜對這莊子有興趣?”
玉卿卿被發現了,也不避諱,笑著道:“我這不是也想提前給孩子置辦一個嘛。”說著問道:“不知這莊子價值幾何?”
梁克聞言笑了笑,道:“蘇掌柜真是有心了。”
“堂妹這莊子里帶有溫泉,所以在價格上要比一般的莊子貴一些。”
“若蘇掌柜真的想要,在下可替蘇掌柜留意著。”
玉卿卿聞言感激的道:“那就辛苦梁公子了。”
一路往內院走,卻未去正廳花廳,而是到了一處院落外。
玉卿卿看院中來往的都是丫鬟,猜想道:“這是梁二夫人的院子?”
梁克聞言道:“實在是失禮了。”
“自從二叔和堂兄沒了消息后,嬸娘便一病不起了,如今竟連行坐都困難。”
“實在無法在花廳宴客。”
玉卿卿擺擺手,不在意的道:“梁公子言重了。”說著側目看了晏珩一眼:“既是梁二夫人閨房,那你就止步吧。”
晏珩點頭:“我就在院中,東家有吩咐及時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