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卿蹙了蹙眉,又道:“那你多久沒睡了?”
晏珩聽她擔心自己,眼角帶了些笑意:“才剛迷了一會。”
玉卿卿不信他這話,可又瞧不見他的模樣,不知憔悴疲乏與否。
想了想,她道:“我剛剛做噩夢了。”
“現在有點怕。”
晏珩看了眼被她抓在手心里的袖子,又抬眼看著她,聽她聲音低緩的說道:“你將我挪到里側,你在外側躺一躺,陪我躺一會吧。”
晏珩聽著有些訝然的怔忡了下,回過神有些無奈的捏了捏她的臉頰,失笑道:“你確定?”
玉卿卿知道他笑什么,也是跟著笑了笑,眨了下眼道:“若你怕,那就算了。”
晏珩聽言挑眉忍笑:“小丫頭,我怕什么?”
玉卿卿調笑一兩句尚可,再多就說不下去了。
抿了抿唇道:“自然是沾染了一身的藥味。”
晏珩笑了下,撐手坐起了身,玉卿卿以為他要走,松開了手里抓著的袖子。
“我讓苦海來替你把把脈。”他一遍說,一遍給她整理了衣襟,掖好了被角:“很快便回。”
玉卿卿應了一聲,數著他的腳步聲漸遠,才數到了五,腳步聲卻忽的停了下來,又很快折回。
“怎么了?”她笑著問道。
晏珩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道:“懶得下樓,我在后窗喊一聲便是。”說著走到了窗前,推開了窗欞,沖著院中的人道:“苦海呢?”
匛然聞言抬頭看了過去,而后一指廊下:“睡著呢。”
晏珩看不到廊下,便對匛然道:“帶上來。”
匛然聞言應了聲是,丟開了手里的掃帚,大步走到了廊下。
晏珩合上窗戶,來到榻邊坐下,溫聲問道:“你許久沒吃東西了,有想吃的嗎?”
玉卿卿搖了搖頭。
晏珩端著小幾上的茶盞,用勺子盛了一勺茶水,道:“那喝口水吧?”
玉卿卿點頭稱好。
喝了幾口茶水,苦海推門走了進來,瞧見晏珩就道:“你這侍衛太蠻橫了。”
“就走慢一步,差點把我給扛起來。”
晏珩看他一眼,沒好氣道:“你來是治病呢,還是睡覺?”
苦海道:“治病歸治病,總不能不讓我睡覺吧?”說著把榻邊的他擠開,施施然坐下,而后搭指在玉卿卿的手腕內側。
晏珩顧不上和他置氣,彎下腰,小心的問道:“怎么樣?可是好些了?”
苦海瞥他一眼,哼道:“我出手,自然是好的。”
晏珩聞言嘴角揚起笑來,心頭壓著的大石總算是稍稍落下了些,不那么沉甸甸的讓人喘不上氣來。
苦海松開蘇禪衣的手腕,問道:“身上可還疼嗎?”
玉卿卿點了點頭:“還在疼,只是好了許多了。”
苦海面上輕松不少,起身與晏珩道:“那藥丸三個時辰吃一次,一次兩粒。”
晏珩點頭記下,又道:“可還施針嗎?”
苦海道:“明日再施針。”說完抖摟抖摟袖子,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