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是玉知杭懷了異心,不可留,盡早拔出才是上策。
若在喝下那杯毒酒之前,傅仲一定是和傅言明一樣的心思,雜草需拔。
但眼下傅家搖搖欲墜,生死存亡全憑皇上的一句話。
這個時候,夾著尾巴做人才是上策。
等熬過了這些日子,還愁沒有時間和手段去收拾玉知杭嗎?
且就算他有異心又如何呢?玉卿卿的事情是他的致命把柄,就算是晏珩沒被貶斥,也救他不得!
如今他也只敢暗戳戳的搞些小動作,暫時對傅家造不成大的威脅。
若大動干戈的去動他,倒是有些得不償失。
他將自己的顧慮說給傅言明聽。
傅言明恭恭敬敬的站在榻邊,很是受教的模樣。
可一出了屋子便將這些話忘了個干凈了。
傅言明在外被傅仲壓著,在內又有寧慈這只母老虎,他已經被壓制的太久、太狠了,眼下傅仲不中用,他難過之余,竟也有那么一絲絲的暢快。
六豐巷子,江明磊匆忙從衙中回府,將玉知杭下了大獄的事情說給了玉卿卿。
“玉卿卿”正找了繡娘在裁新衣,聽了江明磊的話后,她蹙了下眉頭,緊追著問了兩句,而后輕嘆一聲,神色淡淡的說道:“我是出嫁的女兒,家中的事情自有母親和兄弟支撐著,我又能做什么呢?”
說完便繼續與繡娘討論花樣了。
江明磊看她這般的不以為意,內心感到極度的震撼。
這...這親生父親被下了大獄,她竟這樣不在乎嗎?
是還在記恨當年將她放在莊子上的事情吧?
不對,若記恨的話,這回京后的父慈女孝又是怎么回事?裝出來的不成?
不論是怎樣,江明磊的后脊都生出了涼意。
他身邊躺著的竟是這么一位冷血的女子嗎?
借口有公務,他獨自往書房去了。
坐在書桌后,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一會兒想起成親當日玉知杭對他的那些告誡,一會兒又想起了成親后回玉家的一幕幕,可刻在腦海中最深刻的還是剛剛玉卿卿那冷淡的模樣。
一個小廝端著茶水進來。
江明磊聽到聲響,短暫的抬頭看了眼,瞧是個眼生的,他皺眉道:“你是新派來伺候的?”
小廝將茶水擱在江明磊的手邊,恭敬的道:“小的二福。”
“受夫人的吩咐,來伺候大人您的。”
江明磊聞言想到玉卿卿,神色不太好,點了點頭,端著茶慢慢的抿著。
二福看了江明磊一眼,皺眉擔憂的道:“大人神色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用不用請個大夫來?”
江明磊擺擺手:“無妨。”說著想到什么:“聽夫人說,你是原先家中的?”
二福點頭稱是。
江明磊聽言來了興致,擱下茶盞道:“夫人在家時世與岳父的關系怎么樣?”
二福聞言小心的覷了江明磊一眼,而后垂下了頭,低聲道:“這...外界早有傳言,說夫人與老爺是父慈女孝的。”
“大人怎么又來問小的?”
江明磊一聽此話便知是有隱情的!
皺眉哼道:“果然是玉家的忠仆,我問一句尋常話,你都不愿意答。”
“既是如此,你便依舊回家去吧。”
“我這里用不起你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