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磊笑著道:“夫人喜歡吃,我就讓人學了,回府后常常做給夫人吃。”
傅時雨更是歡喜了。
二福見傅時雨沒有異議,頷首退了出去。
不多時引著一個矮胖的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在京中多年,也算是明白些規矩,不敢近前,遠遠的站定了。
二福上前道:“就是他。”
江明磊指著桌上的菜道:“這可是你做的?”
男子點頭稱是,又道:“可是有什么不對?小的這就回去重做。”
說話的語調很快,但音調卻顯得抑重,一句話飄下來,聽的人是莫名其妙,不甚明白。
江明磊聞言朝身旁的人看了一眼。
傅時雨對上江明磊的視線,撇嘴低聲嘟囔道:“這是什么山溝溝里來的人,話都說不清楚。”
江明磊眸光稍有波閃,笑意變得淡了些:“我沒聽清楚,還以為夫人能聽清楚呢。”
“夫君可是太抬舉我了。”傅時雨無奈失笑:“我完全聽不懂他說了什么。”
二福見狀,代為與男子交談:“并無不對,只是能否告知是如何做的?”
男子聞言笑的有些勉強:“這...這做菜是小的安身立命的本事,且小的受雇與這酒樓里,實在是不好泄露...公子莫怪。”
語句長了,咬字更是模糊了,但他抗拒的態度傅時雨是看的分明的,面上頓時有了不悅之色,不屑的輕哼一聲:“有什么可金貴的,不過是一道菜罷了。”
江明磊眉頭一挑,有些欣喜的道:“夫人這是聽懂他說了什么?”
“哪能啊。”傅時雨搖頭道:“我可沒聽懂,但他的態度我是看的真真的,著實可惡!”
江明磊聽言嘴角的笑意泛了冷。
就算她自幼學的是京話,但在薊州多年,不會說方言也總能聽得懂吧?
是真是假,已一目了然了!
玉家真是欺人太甚了!
竟敢找了個假貨塞給他!
男子聞言不敢笑了,忙低頭惶誠恐的告罪。
江明磊一邊安撫著傅時雨,一邊示意二福。
二福會意的掏出了荷包,往男子手里塞了一錠銀子,笑著道:“你悄悄的寫,我們悄悄的記下,咱們兩相都好。”說著神色一變,橫眉沉聲威逼道:“若不然,我們立刻驅你出京去。”
這京中的貴人多如過江之鯽,稍有不慎便要砸了飯碗,再嚴重些恐怕連命都要賠進去了,男子攥著銀錠子,心中惴惴。
思量兩息,他還是屈服了。
得了做菜秘籍,傅時雨顯得很開心,可轉頭一瞧江明磊卻是神色懨懨的。
她有些疑惑的道:“夫君這是怎么了?”
江明磊自顧自的吃著菜,頭也不抬的道:“沒什么。”
傅時雨從未瞧過他這般,哪里像是沒什么的樣子?可問了幾句,都被他冷淡的給搪塞了回來。
自成親后,他時時都哄著她,還是頭一次這般冷言冷語。
在家被父母寵,出嫁被夫君寵,傅時雨哪里能承受的住這種落差?當即就著了惱,心中賭了氣,一句也不愿再問了。
江明磊心里惱怒屈辱又憤恨無措,又怎么有心思去顧念她的情緒?
好好的一頓晚膳,吃的是抑塞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