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雨看傅言明沒了言語,抽噎著道:“女兒可不受這窩囊氣,父親一定要為女兒做主。”
傅言明皺著眉,點頭寬慰她道:“你放心,這件事情父親會處理的。”說著吩咐水蓮:“快去打盆水來,給姑娘洗漱洗漱,再準備些吃的來。”
水蓮憑白受了叱罵,挨了一通罰,跪的膝蓋生疼,眼下傅言明來,足能證明她的清白了,可傅時雨卻連半分的歉疚都沒有,她心中不免生出了些委屈憤懣。
卻也是不敢表現出來的,諾聲應是,退了出去。
用膳之時,傅時雨一邊給傅言明夾菜,一邊問道:“此事,父親打算如何做?”
傅言明道:“我會找個時間讓玉家那兩個小子出面,去震懾震懾他。”
傅時雨皺起了眉頭,擱下筷子,不屑哼道:“兩個紈绔子弟,能說出什么像樣的話來?”
“再說,如今玉知杭被下了大獄,玉家上下是雞飛狗跳,哪里還有工夫來管女兒?”說著委屈的看向傅言明:“父親就不能親自為女兒做主嗎?”
在她心中,縱是玉知杭沒入獄,也是不堪用的。
玉家那里能比得過傅府的威嚴?
“父親自然是想親自為你的事情做主的。”傅言明面露難色,嘆氣道:“只是,如今名義上你是玉家的嫡女,我若出面,不僅是名不正言不順,恐怕還要惹得江明磊多想。”
傅時雨聽了這話,眼淚又要冒出來,紅著眼圈怨怪道:“早就告訴父親,不要把我送去玉家,小門小戶的沒個倚仗。”
“現在可好,處處矮人一等也就算了,就連江明磊這混蛋也敢欺負我。”
傅言明瞧她看待事情如此片面狹隘,不免心生無奈,嘆氣道:“為父替你籌謀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能堂堂正正的做人。”
“而今你嫁做人婦,你泉下的母親也會感到欣慰的。”
傅時雨聽了這話,委屈的眼淚吧嗒吧嗒的直掉:“嫁給一個寒酸書生,又能算什么好的姻緣?”
“母親若在,定不會看我如此的!”
傅言明一愕。
他沒想到傅時雨竟對這樁婚事感到不滿。
這江明磊縱是家境貧寒,但有才有貌,此后有他的扶持,還愁不能高官厚祿嗎?
況且,夫家低一些也不是全無好處的,婚后她能這般順心驕縱,不全都是因為江明磊家境貧寒嗎?
她怎么只看到了壞處呢?
可再一想到,她身邊連個體恤的長輩都沒有,遇到事情無人籌謀,可不就想的窄了?傅言明又心酸心軟起來,他將這番道理揉碎了掰開了的一字一句的說給她聽。
傅時雨聽后笑了下,極是嘲諷。
雙眼含淚的看著傅言明道:“我又何曾順心過呢?我都快要被人欺負死了!”
傅言明一哽。
說了這么多,她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無奈的嘆了口氣,他道:“這件事情為父會處理的。”
“你好好的吃飯睡覺,不要再傷神動怒。”
傅時雨吸了吸鼻子,道:“父親要怎么做?”
“外面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傅言明知道與她說不清道理,也就省了口舌,只道:“你只安穩的做你的狀元郎夫人。”
“我保證江明磊很快就會回來給你賠禮道歉!”
傅時雨聽言,心中舒暢不少。
“咱們父女倆許久沒在一起用過晚膳了。”傅言明給她夾了一箸菜,溫聲道:“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