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只求溫飽,對上面的人和事又一概不清楚,且分散的極廣,確實是個散播傳言的好選擇。
周刻搖了搖頭:“暫時不知,咱們的人還在查。”
晏珩點點頭,想到什么,眼睛里冒出了譏諷的冷光:“傅家和玉家如何了?”
周刻道:“傳言出來后,六豐巷子最先求救的人是傅言明,傅言明進了江府后,玉家的人才趕了過去。”
“具體談了什么尚且不知,不過想來已有了應對之策,且看明日的動向便知了。”說著想到了什么,有些好笑的道:“傅言明今日去的莽撞,被看熱鬧的人堵在了府里不敢出來,后來還是藏在了玉家的馬車里,這才脫了困。”
說完看晏珩神色淡淡的,他頓了頓又道:“主子,咱們還繼續嗎?”
“先看看吧。”晏珩道:“或許可以借力借勢也說不定呢。”
且出了這件事情,玉家和傅家怕是要起爭執的。
看一場狗咬狗的好戲,想想便覺爽快。
周刻道:“屬下會讓人盯緊的。”
晏珩點點頭,無意掃見了角落里的更漏,皺起了眉頭。
竟已到了這個時辰了?
她今日睡得也太久了。
看著周刻道:“你自去忙吧。”說完便上了樓。
樓上靜悄悄的,更襯得窗外的鬧市吵雜。
晏珩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榻邊,看著榻上沉睡的人,皺眉輕喚道:“蘇禪衣?”
榻上的人未作應答。
他又喚了一聲,這次聲音高了些。
可素常里淺眠的人,卻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晏珩心頭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他立刻就來到了后窗前,沖下面喊道:“苦海,快上來!”
苦海正在廚房里等晚膳,聽到這一嗓子,皺眉道:“壞了!”說著便捏著佛珠往樓上去。
晏珩看他進來,忙說道:“她今日睡得有些久,我喚她也不應。”
苦海點頭,上前替蘇禪衣把脈。
片刻皺起了眉頭,從懷里摸出了銀針匣子,俯身在她頭頂扎下數針,而后又在她人中穴上扎下一針。
晏珩瞧著道:“可要吃什么藥?”
苦海的神色不太輕松,聞言道:“她這會子恐是吃不下去的。”說著捏著銀針在她指尖扎了下去。
扎了一個還不算,晏珩瞧他一口氣扎下四根,揪心不已:“怎么要扎指尖?”
苦海道:“指尖的痛覺最是敏感。”
晏珩看著苦海的臉,心中好似明白了什么,面色霎時蒼白,他有些艱難的吞咽了下,追問道:“所以呢?為什么要讓她痛?”
苦海聞言抬頭看他一眼,瞧他如此,無奈的嘆了聲,道:“現在要把她叫醒,否則...。”他有些不知怎么把話說下去。
晏珩的目光輕閃了下,沉了下去。
滯了下,他看向蘇禪衣,明明鮮活的一個人,可面上卻空枯如死物。
“否則.......什么?”
苦海眉心蹙了下,聞言未答。
只是動作極快的繼續把針扎在她的十指指尖上。
做完這些,榻上的人卻仍是沒有任何回應。
他看著,有些泄了氣。
一邊在心里嘀咕著蒼天無眼,一邊拿過桌上的藥瓶,倒出一粒丸藥,撂在杯子里,添了水化開。
把杯子遞給晏珩。
他道:“否則,她極有可能會這么長睡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