陘思歸鼓了一口氣,輕輕的吹走了手心里的花瓣,她轉身看著胡商,柔聲細語的道:“多謝胡叔,這一路若是沒有您,我斷不能如此安心自在的。”
胡商頷首道:“公主言重了,這都是屬下本職之事。”
陘思歸一邊往回走一邊道:“您午后要出去嗎?”
胡商跟在陘思歸的側后方,聞言答道:“今日恐怕還不行。”
“這館外有不少侍衛,在摸清楚他們的規律和身手之前,去見大公子的事情要延一延,不然恐怕會對大公子不利。”
陘思歸贊同的點點頭,淡淡笑道:“胡叔心細如塵,我很放心。”
胡商頷首道:“多謝公主夸贊。”說著想到什么,看向陘思歸的目光極是動容:“姑娘為了大公子做到如此地步,屬下心中很是敬佩。”
陘思歸腳下一頓,偏頭看著胡商,笑的溫柔,驅散了些許眉眼間的清冷感:“父親母親養我一場,我愿意為兄長做這些。”
“況且這聯姻本就是一個幌子,事成咱們便就離開了,胡叔不必替我難過。”
胡商聞言點點頭:“屬下一定會盡快找到大公子,帶公主與大公子離開此處。”
陘思歸含笑道:“如此就辛苦胡叔了。”
南涼和親隊伍抵京不過半日,陘思歸的傾城容貌便在京中傳了個遍。
起初唯恐被選做聯姻人選的男子,這會子倒是多了幾分的躍躍欲試。
但也有謹慎的,明白這色字頭上一把刀,想做南涼的女婿,怕是要有些能耐才可。
這邊秦允酒后醒來,他揉著鉆疼的額角,唔囔道:“談興,誰打我了不成?頭怎么這么疼啊?”
話落沒聽到談興的聲音,反而是一道熟悉的輕哼落在耳中。
秦允揉額角的手一頓,迷糊著眼朝一旁看過去,待看到圈椅上坐著的人后,他微微睜大了眼,再一看屋中陳設,他訝然結舌道:“我...我怎么在你這兒?”
楊景軒擱下手里的書,起身走到榻邊,抱臂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世子覺得您是怎么來的?”
秦允被他這一句“世子”叫的蔫了蔫,低下頭嘟囔道:“我醉酒來鬧你是我不對,給你道歉。”
“但你做什么陰陽怪氣的,聽的人瘆得慌。”說著有些神情有些受傷,掀被就要下榻。
楊景軒冷笑一聲,抬手推在他肩頭,直把人推了回去。
秦允摔回去,懵著臉,瞪著眼看著楊景軒,片息回神怒道:“干什么?發的什么瘋?”
認識這么久,楊景軒向來是順著他,縱著他的,這么兇的樣子,還是頭一次見。
加之秦允本就氣不順,可不就惱了。
楊景軒看他炸毛,呵笑道:“我才要問你發的什么瘋?喜歡喝酒,怎么不醉死在酒壇子里!”
秦允咬牙坐起身,梗著脖子道:“我不就多喝了兩口酒,你至于這么對我嗎?”
楊景軒彎下腰,盯著他冷道:“那你倒說說,喝酒為的是什么?”
秦允一哽,氣焰滅了一半:“喝酒就喝酒了,還要找什么由頭?”
“再說,你管這么多做什么?我娘還不曾訓我,你反倒抓著不依不饒了!”
“既然你這么不耐煩,以后我不來你這處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