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昏沉沉的睡了半日仍不見醒,眼瞧著蘇禪衣整個人燒的火爐一般,晏珩無奈的拘了一捧水,潑在了他的臉上。
激靈靈的苦海自榻上坐起了身,大嚎一句:“下雨了,收衣服!”
晏珩聽言忍俊不禁。
緩了會,苦海的心神歸了殼。
他皺著眉,揉著悶疼的額角,一臉受了小人算計的憤懣模樣。
“這口氣必須報!”
“你負責抓人,我負責讓他們明白明白什么叫人間險惡!”
晏珩聽言又是笑了笑,笑罷道:“好點了嗎?”
苦海只覺頭腦暈眩悶疼的厲害。
聞言擺擺手:“不行,我還要再睡會。”
晏珩忙拽住了他:“先別水,去看看蘇禪衣,她的情況不太好。”
醫者父母心,苦海忙起身下榻。
這一掃視線,才發現不是在面鋪里。
疑惑的撓了撓頭:“睡了一覺,怎么搬了個家?”
晏珩簡單的與他說了鋪子走水的事情。
苦海聞言眉頭神色不太好,沉吟著沒說話,跟著晏珩去了蘇禪衣的屋子。
診了脈,施了針,他打著哈欠寫了藥方,讓周刻去抓藥。
真真是令人心疼。
他那么多的神丹妙藥,全都被一把火燒沒了。
待到擒住這暗中做惡事的混蛋,他必然不能輕饒了!
王婆婆和匛然先后醒了過來。
匛然一看身處明苑,便知一定出了大事了,緊忙找到了晏珩所在的屋子。
晏珩給蘇禪衣掖了被角,起身來到外間,看著匛然道:“可還有什么不適?苦海已經醒了,去讓他診個脈,再來回話吧。”
匛然搖頭:“屬下沒事。”
晏珩點了點頭。
匛然又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如何突然來了明苑?”
晏珩道:“你先說說你看到了什么?為何會人事不省?”
匛然道:“您一離開,周遭的氣氛便不對。”
“可具體哪里不對,屬下又說不上來。”
“屬下唯恐出了什么岔子,便守在院中,照應著二樓的蘇掌柜和后院的苦海與王婆婆。”
“不多久便起了風,隨著風一起來的還有幾盞畫著花鳥魚蟲的孔明燈。”
“每盞燈下還系了一個鈴鐺,風一吹,叮叮當當的很悅耳。”
“苦海和王婆婆都聽到了,便出門來看。”
“就在此時,那飛在半空中的孔明燈卻忽然炸開,一股子白色粉塵快速飄落。”
“屬下察覺不對,可為時晚矣。”
“再醒來,就是在此處了。”
晏珩點了點頭:“所以,你并不知道鋪子是怎么燒起來的?”
匛然聞言面色一變,緊張的問道:“蘇掌柜可還好?”
晏珩往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她沒事。”
匛然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晏珩道:“再去休息休息吧。”
“稍晚一些,有不少事情要你去做。”
匛然明白要做什么,揖手稱是,退了出去。
周刻很快抓了藥回來,苦海一人看了五個藥爐。
今日不論是誰,輕重不一的都帶了傷。
對癥下藥,一人一碗,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