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點著他道:“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出氣是假,讓群臣激奮,繼而與朕對抗才是真的吧!”
“你為了不當官為將,真是煞費苦心了!”
晏珩依舊沒什么表情,淡淡的道:“奴才聽不懂皇上的話。”
皇上看他這油鹽不進的模樣,氣了個仰倒,怒罵道:“你給我滾!”
晏珩聞言立刻揖手躬身:“奴才告退。”說著離開了。
皇上看著他的背影,氣的臉色都變了:“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他這模樣,哪有半分的恭敬?!”
福生在宮里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像晏珩這么大膽的人。
聽了皇上的控訴,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但他知道,皇上如此這般,雖是生氣,但并無殺氣。
故而他忙開口勸著,又不輕不重的明貶暗夸的說了晏珩幾句。
皇上聽后神色稍緩。
幾個呼吸后,情緒便徹底的平復了下來。
搖了搖頭,似是感慨又似是無奈的道:“罷了,罷了。”
“他素來都是這般。”
“從來沒讓朕省心過。”
“看來,還是要有個人約束著他才行。”
話題轉到了晏珩的婚事上,福生便不敢貿然開口了。
皇上抖了抖袖子,轉身往勤政殿走。
邊走邊說道:“去請裕親王進宮。”
福生頷首稱是,就要走,又聽皇上道:“順便把京兆府尹曾書海也召來。”
福生腳下一頓,眼珠一轉,忙應是。
這會子找京兆府尹來,必然是為了昨晚的事情了。
可曾書海那條泥鰍,真能妥善解決?
卻同時又找了裕親王來,這...這莫非是打算大事化小了?若裕親王出面當和事佬,這京中誰敢駁?
而裕親王府與傅家有姻親,裕親王出面,第一家去拜訪的必然是傅府了。
只要傅府應下,其余三府便就好辦了。
皇上恨起晏珩來,全然一副要把他凌遲處死的模樣,這如今袒護起來,竟也是盡善盡美,無懈可擊的。
福生極小心的覷了眼皇上的面色。
俗話說帝王心,深似海,今日才知所言不虛啊。
服侍了這些日子,他也沒能摸清楚皇上心思之一二,免不得時刻提著十二分的心來辦差。
明苑。
玉卿卿咳嗽了幾聲,似乎仍能感到嗓子眼里那股子烈火的灼熱感。
“你醒了!!”
謝慈看榻上的人睜開了眼,笑的很是開心:“你也太能睡了,這都快十個時辰了。”
玉卿卿聽著這陌生的語調,有些茫然的蹙了蹙眉,抿唇未語。
謝慈上前將她扶著坐了起來,端著榻邊小幾上的茶盞,喂到了她嘴邊。
玉卿卿緊抿著唇,輕輕拂開了她的手,疑惑道:“不知姑娘是哪位?”
謝慈以為她是不渴,笑著放下了茶盞,又拿了引枕給她墊腰:“我叫謝慈。”
“你聽說過我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