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青陽像是毫無所覺,伸出兩根手指,繼續刺激道:“擺在你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做我的狗,你繼續當你的城主,還能和執法監的人搭上線。另一條,就是罪證曝光,你死無全尸。”
街巷內的二人彼此對視,毫不退讓。四周的空氣重如鐵鉛,帶著濃烈的火藥味,隨時都會引爆。
在即將爆發的這一刻,蘭勁松驟強的氣勢突然散去,他臉色鐵青,手指握得發白,咬牙恨道:“想替丁皓翻案,很麻煩。”
說出這句話,變相說明對方臣服了。
水青陽聳聳肩,意有所指:“一點都不麻煩,只要找個夠資格背鍋的人就行。我相信城主一定能找到。”
事涉水青陽,丁皓兩名校尉,又牽扯到一百多位修士的性命,這么大一口鍋,能背的人少之又少。
既要夠資格,還要符合情理,數來數去,其實也只有一個人。
蘭勁松的臉色更為難看,幾乎控制不住想撕掉眼前這個人的丑惡嘴臉。
但他不能動,否則擁有的一切都會完蛋,只能冷冷道:“我怎么知道辦完事后,你不會過河拆橋?”
水青陽又給逗笑了:“蘭城主,自信點,手下養了你這么一條能干的狗,我便是翠華城的太上皇,傻子才舍得害你,對不對?”
被人一遍遍這樣羞辱,蘭勁松額冒青筋,閉上眼睛,才強忍下滔天殺意,又問:“你是怎么滅掉追風盟的?那本書冊在哪里?”
但水青陽卻轉過身,朝丁皓所在的民宅掠去,顯然沒興趣回答。如此做派,果真把蘭勁松當成了呼來喚去的狗。
站在原地的蘭勁松,久久沒有動作。
今早之前,他還胸有成竹,覺得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如今卻被人死死捏著把柄,落得一個受人指使的下場。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是他從未放在眼里的水青陽,這是何等諷刺,羞怒不足以形容!
“想控制蘭某,小子,別噎著了。”
能從一個無名小卒做到城主,蘭勁松自然不是簡單之人,很快便重新振作,審視眼前。如今唯有先穩住水青陽,才有機會反敗為勝。
回到院子內,丁皓立刻以目光詢問,水青陽朝他點點頭。
不久后,蘭勁松也回來了,當眾對身旁的柳非道:“關于水青陽與丁皓之事,另有隱情,先包圍此地,不許任何人進出。待本城主查明真相,再行決斷。”
什么?四面八方的修士無不傻眼。圍了這么多天,死了一百多個同僚,結果一句另有隱情就過去了?
瞧這架勢,水丁兩人莫不是要翻身?
顧不得上下尊卑,林川率先跳出來,大叫道:“城主莫要聽信水青陽的一面之詞,他與追風盟勾結,乃是卑職親眼所見,此僚當誅啊!”
從水青陽出現起,林川就已感到不安,直至現在,親耳聽見城主的表態,林川徹底慌了神。
他很清楚自己做過什么,一旦水青陽起死回生,他無法想象后果。
然而,蘭勁松看都沒看林川一眼,只淡淡道:“是非曲直,本城主自有判斷,還需要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