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應他的,卻是頭頂的刀光。一刀落,楊千行的腦袋滾到了石階下。他在丁皓一家逃亡期間,曾將丁幼容的侍女奸污了多次。
手起刀落,最終地上多了幾十具無頭尸體,無一生還。
整個廣場靜悄悄的,濃重的血腥味久久不散,沖擊著所有人的感官。今日水青陽的強硬表現,可說再一次刷清了南城修士對他的認知。
如果此前,他們對水青陽只是忌憚,那么現在,無疑充滿了畏懼。類似曹林,丁皓這樣的老油條,大家不怕,凡事照規律來就行。
但對于水青陽,誰也不敢拿捏,惹到了這個煞星,你完全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來。
“豎子欺人太甚!”
城主府內,得知南城執法監發生的事,蘭勁松怒不可遏,一掌拍碎了身前的書桌。水青陽的所作所為,完全沒把他這個城主放在眼里。
但依目前的情況,只能暫時忍耐,蘭勁松陰森森道:“你囂張不了多久,給我等著!”
一座宏大城廓屹立在山野,來往者絡繹不絕,正是白云城。
城東,一處閑人止步的幽靜府邸內。
一名三十歲上下的錦衣青年,坐在臨湖涼亭內,將奏報扔在桌上,怒道:“蘭勁松搞什么鬼,一會兒要全州緝捕,一會兒又說搞錯了,把州城大事當兒戲嗎?”
錦衣青年身旁,站著一名黑發老者,聞言道:“州主息怒,依老奴看,此事頗為蹊蹺。雖然蘭城主在奏報里說,是南城校尉水青陽拿出了柳非的罪證,才及時糾錯。
可柳非身為大總管,蘭城主處理得未免太輕率。再則,翠華城死了一百多位修士,殺人者卻只是拘禁在家中,似有意包庇。依老奴看,不如傳召蘭城主,當面問個明白。”
錦衣青年,正是白云州主秦禾,點點頭:“本州主正有此意。對了,把那個水青陽也叫來。若沒記錯,那小子還是本州主提拔的,竟敢鬧出這么大的事。”
這邊正商量著,一名護衛急匆匆走入涼亭,送來一封信,封面有秦禾家族的印鑒。
秦禾表情凝重,打開一看,卻露出苦笑不得的神情。
“州主,怎么了?”黑發老者好奇問道。
秦禾收好信,語氣不自覺溫和下來:“家里的表妹要過來玩,呵呵,倒是有兩年沒見過那丫頭了。”
州主府的命令,不到三天便傳入了翠華城。
得知州主要召見自己和水青陽,蘭勁松在書房內沉思良久,面色陰晴不定。
他當然知道是什么緣故,心里把水青陽罵了個半死,半晌忽冷笑道:“路上倒是動手的好時機。”
沒過多久,水青陽也收到消息,便告知了丁皓一家。
“此去恐有危險,蘭勁松極可能對你動手!”丁府客廳內,丁皓表情瞬變,讓水青陽想辦法推掉此行,或者單獨去白云城。
水青陽搖搖頭:“蘭勁松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必定拿州主的命令來壓我。丁伯放心,我自有應對之策。這次去州城,正好徹底解決你們的事。”
見他明明身陷危機,還一心念著丁家,丁夫人神情溫柔,叮囑道:“青陽一定要當心啊,打不過就跑,不要逞強。”
丁幼容坐在旁邊,靜靜無言,只以一雙美眸深深凝望著水青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