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當票。”
張維賢當時大驚:“什么,你要拿他開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這將掀起一場真正的大株連,一場真正的大清洗,你知道會有多少官員人頭落地嗎。”
趙興堅定的伸著手,笑瞇瞇的解釋:“丟開我陰暗的想法,丟開我的自保。其實東林不是好東西,難道閹黨就是嗎?讓一個輝煌的大明,走到今天這種即將奔入深淵的境況,東林是光明正大的禍害,但最開始的還是從閹黨掀起的黨爭開始,難道這不是嗎。”
臉上現出了一絲痛苦:“當初我不想把這個東西交給您,是希望不再掀起一場內耗的黨爭,但是從我這兩天朝堂上看,皇上不放過我,我已經深陷其中。而在朝堂上黨爭的不是勛貴集團和東林,更有閹黨余孽在推波助瀾,他們才是防不勝防的。兩個黨派的爭論,最少是可控的,但三個黨派的爭斗,是最不能把控的。小侄兒看了一本雜書,那本書叫《三體》說的就是三星互動,是最不可遵循規律,是最不可控的。”
張維賢看著趙興,實在是不知道他的腦袋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原先不交給自己,不惜得罪自己,目的就是不想閹黨案重提,避免掀起一場新的大牽連。然而這時候他竟然改變主意,而且神態非常堅定。《三體》這本書,一定對他影響非常巨大,那里面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理論,轉眼間就改變了一個人的思想。自己必須要尋找到,好好的讀一讀,別讓這個孩子,走進邪路。
他是不會找到這本書的,但這本書不單單是普通的一個科幻小說,更闡述了人世間最根本的道理,那就是不確定性。
正是不確定性,讓所有努力的人感覺到無力和迷茫,連隧道那頭的一點光都看不到。
既然自己已經準備和這個大明共存亡,那就必須掌握確定性,大體的方向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確定性,對自己是致命的。
勛貴集團已經沒落,東林黨人的一言堂即將形成,而后來完全形成而不能被撼動,讓大明明確的走向死亡。明確地對待一個東林黨,趙興認為自己有能力,借助勛貴集團,借助保留下來的錦衣衛,借助崇禎皇帝想要自己成為孤臣的想法,而支持自己的機會,讓自己能夠駕馭這一架烽火煙塵沖向深淵的馬車,至少給他踩一腳剎車是沒有問題的。
但如果隱藏著的閹黨余孽再摻合進來,那就讓自己防不勝防,所以從那一段御宴之中,趙興已經決定,為了自己未來的目標,將事情簡單化,這已經是非常必要的了。
丟棄原先所有的擔心,將事情簡單化,更便于自己把控,這已經是趙興想要達到的目的了。
堅定的伸著手,看著張維賢的眼睛:“您老其實最明白,這個老大帝國已經走向了窮途末路,要想挽救他,第1個必須是刷新吏治,怎么樣才能刷新吏治?在小侄兒看來,現在你我的勢力不能夠左右這個局面,那就借力打力,用另一個黨派打倒另一個黨派,打倒另一個**的官僚,讓我們正義的代表,在朝堂上有話語權。”
看著震驚的英國公:“為了實現這個目的,我準備先把閹黨余孽糾出來,然后利用東林黨人,幫助我打倒他。”
張維賢哆嗦著嘴唇看著這個開始變得如洪水猛獸的趙興:“那就會出現東林黨人一黨獨大,這對整個朝廷來說,更加是災難。”
趙興還是伸著手:“沒有了殘余的閹黨,沒有了三體的不確定性,事情就變得簡單,至于東林黨人一黨獨大,根本不是問題,只要你我運作得好,還有勛貴集團。”
張維賢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在看向趙興的時候,已經不是一個謙和的小子,而是一個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