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番庫,果然是一錠錠的雪花銀子,一錢不少。
岳和聲站出來,冷冷的詢問:“欽差大人,怎么說?”
趙興嘿嘿一笑:“誤會大人啦,真是下官的不是。”
岳和聲冷冷哼一聲:“一句誤會就完啦?本官要參你,直到參死你這個奸佞小人。”
趙興淡淡一笑:“沒關系,反正我在朝廷,每天彈劾我的奏折都是用人抬的,據說皇宮御膳房已經很久沒有購買引火的柴禾了,多一份你的,火頭不是更旺。”
然后看向冷眼看熱鬧的一群大佬:“既然諸位都在,那么本欽差決定,現在,立刻,馬上,將積欠榆林邊軍的錢糧運走,以盡快恢復邊軍次序。”
然后嘿嘿的對面色一下子慘白的岳和聲笑著道:“本欽差正常調動積欠,你該不反對吧。”然后寬宏的繼續道:“如果能上繳了積欠,那么,邊軍嘩變事,我就替你一力承擔了,你繼續做你的巡撫,我也就回去交差了,大家哈哈一笑,就當什么也沒發生過。即便你彈劾我,我也不怪你。”
岳和聲嘴唇哆嗦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冷汗如泉一般流出。
趙興根本不給他機會,向洪承疇大聲吩咐:“大車已經雇好了嗎?”
“雇請好了。”
“下令,裝車。”然后坦然的給諸位施禮:“告辭告辭,辛苦辛苦。”
岳和聲看到趙興真的要走,再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撲到趙興腳下:“欽差大人,我說,我實話實說,這庫里的錢糧,真的不能動啊。”
“為什么?難道我欽差沒有這個權利,還是你積欠的糧餉應該?哎呀,若是你積欠糧餉應該,那你一個激起邊軍嘩變的大罪可是跑不了啦。你也該知道,原先那些激起將士嘩變的主犯,都是什么下場啊。”
岳和聲當時更加驚恐,一下撲到耿如起的腳下:“大人,大人,你是知道實情的啊,大人,求您給欽差解釋一下吧。”
耿如起一腳將岳和聲踹開:“我知道什么,你你,你不要胡亂攀咬。”
岳和聲一見耿如起翻臉不認人,再次撲到趙興的面前:“欽差大人,我實話說吧,這兩年,我的延綏兩地,天災不斷,百姓逃離,根本就沒有收上來那么多錢糧。而按照規定截留的邊軍錢糧,都被耿大人拿去十足十頂上繳國庫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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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如起大怒:“好你岳和聲,竟然欺瞞上憲,可惡可惡,當治罪治罪。”
岳和聲已經顧不得許多了,再次抱住趙興大腿:“欽差大人,上憲為完成政績,就逼迫我們下屬完糧,沒辦法,下官才挪用邊軍錢糧來頂上的啊,這不怪下官啊。”
趙興深表同情的看了下岳和聲:“那這庫里的錢糧是哪里來的呢?”
“是下官見欽差親來,從當地士紳手中借來的,一旦大人將他們全部拉走,那些士紳會吃了我的啊。”
趙興一笑,突然問道:“那既然你沒錢糧,那原先的錢糧哪里去啦?不至于兩年的邊軍錢糧一點都沒有吧。”
這句話一出,岳和聲當時傻在了當地。這時候他才發現,趙興給自己設計的是個死局,有錢糧,故意拖欠,激起嘩變,是死罪。沒錢糧,政績不佳而且虛報政績,還是死罪。然后說有錢糧卻真的沒有,那錢糧哪里去啦,一個貪墨就又是死罪。要知道,按照大明的律法,貪墨五十兩,就剝皮實草啊。感情,自己怎么說,最終都是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