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梓對陳策嗤笑:“得了吧我的兄弟,這批糧草數目巨大,的確能夠讓我們1萬人馬吃上10年,可是不出兩年,這一批糧草就霉爛了,哪里能儲存那么久?”
陳策其實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想表達一下自己信心罷了。
趙興笑著道:“趙大人說的對,這一批糧草,只能維持我們一年的時間。所以,以后無論是面對建奴,還是蒙古韃子,甚至是流寇桿子,我們必須有源源不斷生產出來的新的物資供應我們,才能讓我們后顧之憂。”然后直接面對洪承疇:“當初延綏巡撫,強制沒收了周邊軍戶的土地,現在馬上立刻,將那一批土地發還回來,交給那些軍戶屯墾,一半供應軍隊,一半養活自己,如此才能軍心民心兩安。”他的口氣是堅決的,不容置疑的。
洪承疇沒有一點反對的點頭:“這個當然。但是,下官在延綏開始推行屯墾,開始執行減租減息。減租減息且不說。但執行屯墾,首先要穩定住那些流民,這就需要一批糧食,未來的種子。”
看著沒有反對的趙興,洪承疇繼續道:“現在已經進入五月末,發動這些流民,立刻播種晚豆蕎麥谷子還來得及,而這兩種作物,最能耐旱,只要種下去,秋天的時候就多少能有些收獲。希望能夠保證這些流民度過這個難熬的冬天,堅持到春天作物的播種。只要兩年時間,這些流民就能安定下來。還請大人定奪。”
趙興就對陳策道:“按照洪大人說的辦,他報上來需要多少,我們就給他們多少。你不要心疼,只要延綏兩府百萬百姓定下來,兩年后就能給我們提供源源不斷的一批批糧草,這是一筆合適的生意。”
陳策笑著拱手:“屬下當然明白這個道理,等會議結束,我就將洪大人所需交給他,讓他立刻運回去安置流民,進行搶播搶種。”
趙興點頭:“很好,這事兒就這么辦了。還有就是我們自己發展的問題,洪大人將原先被強占的土地發放回來,陳先生認為我們還能播種甘薯嗎?”
陳策點頭:“甘薯在我們西北,到6月末都能播種。”然后沉吟了一下,謹慎的建議:“既然我們有了谷子和豆種,我還是建議播種那些東西,盡量少播種甘薯。”
趙興不了解農業,他打小就生長在都市,真正的是草苗不分,于是他就疑惑的請教:“為什么放棄產量10倍20倍于豆麥的甘薯不種呢?”
陳策就耐心的解釋:“甘薯雖然高產,但這東西不太適合人吃。原則上連續一頓兩頓還行,吃的時間長了,會吃壞了人的肚子。”
“噢,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們當年為什么播種這些東西呢?”
陳策繼續解釋:“一部分我們自己食用,以補足我們的口糧不足,再一部分就是拿出來,和周邊兌換糧食。不管怎么說,這東西總比吃觀音土要強。第3個,就是我們拿它來喂豬,也算是一種轉化。”
一聽這話,趙興思路大開,對了,后世這東西也不是百姓的主食,烤地瓜,不過是百姓們的零食。
但是地瓜又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作用,那就是釀酒。天下聞名的白酒品種之一,老白干,它的主要原料就是土豆或者是地瓜干。對了,還有東北人喜愛的豬肉燉粉條,這都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精加工利潤。
“土地發還之后,全部種上甘薯,然后我們全部收購,我有辦法讓這個東西,給我們帶來巨大的收入。至于什么辦法,現在沒有時間去探討,你就按照我的辦法做吧。”
隨著連連的勝利,趙興的威望已經不是欽差的身份,而是讓人佩服的手段,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在自己的這個小集團里,趙興就有了說一不二的習慣了。
當然,大家也愿意堅決的執行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