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趙興吩咐,毛守義握著刀,將一個夜行服色打扮的漢子,帶到了趙興的面前。這個漢子沖趙興拱手道:“深夜來訪,還請這位兄弟見諒。在下運城錦衣衛百戶周彪,不知道兄弟如何稱呼?什么職位?”
趙興沒有站起來,就那么微笑著對周彪點頭:“運城的錦衣衛不錯啊,還算精明干練。”然后在自己腰間拿出了一塊腰牌放到桌子上。
趙興的做派氣度當時鎮住了周彪,他不敢造次,雙手拿起了趙興的腰牌,只是看了一眼,立刻恭敬奉還,然后單膝跪倒:“屬下周彪,拜見鎮撫大人。”
趙興笑了下:“都是自家兄弟,起來說話吧。”
周彪就誠惶誠恐的站起來,束手垂立。
“坐下吧。”
準備再道:“在大人面前,哪里有屬下坐的份?”然后小心詢問:“不知道大人親自出京,到這里有何公干,需要屬下如何效力?”
趙興笑著搖手:“本官到這里做什么,暫時還不需你知道,只要做好保密就行了。”
“屬下明白了。”
“你現在的百戶狀況如何?”
周彪小心的回答:“因為原先運城這里重要,所以在這里設立了屬下的百戶,當初被占缺額有員五十,但大人向皇上獻策之后,我們得到了從東廠裁撤出來的番子的補充,現在齊裝滿員。”
“關鍵時候可能一戰?”
周彪將胸膛挺了下,語氣里帶著驕傲道:“圍剿一兩千悍匪完全勝任。”
趙興相信,這個周彪不敢在自己面前弄虛作假,就滿意的點頭:“你手中可有巡鹽御史和轉運司官員的密檔?”
準備回答:“有,一會就給大人送過來。”
趙興也不廢話,直接揮手:“那你去取吧。”
周彪施禮倒退而出。
毛守義看著周彪消失在屋頂,有些擔心的提醒趙興:“大人,這百戶周彪,駐防這里多年,這里又是流金淌銀的地方,難免會被當地狗官收買,大人如此,就不怕他泄露了大人的行藏?”
趙興自信一笑:“錦衣衛被駐地官員刻意收買是避免不了的,不上報或者少上報當地官員劣跡,給他們一些遮掩,也是在所難免。但他們絕對不敢將上差辦案的消息泄露,因為錦衣衛的家法他們比誰都清楚,一個泄密上差消息,就足可以讓他和他的一家人生不如死,這一點他們是知道的。只是你跟著我時間短,沒有領教錦衣衛家法的厲害罷了。與其不泄露對當地官員也不得罪,何必為了一個小小的人情,泄露機密生死兩難,孰輕孰重,所有的錦衣衛都知道權衡的。”
趙興帶人寬厚,當然,這里是指不和他是敵人的人。毛守義更有毛文龍所托,因此,對三百毛文龍義孫很是寬待,所以沒有拿出鎮撫司那一套來教育他們。他相信毛守義對自己的忠誠。其實,忠誠,比什么樣的家法都更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