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趙興最不想看到的。本來他還指望著這一屆的進士,挑選一二百個人選,將他們調到遼南來,填補遼南這巨大的官員缺口。
一個縣從縣令到下面的衙役,竟然沒有一個識字的,這樣的狀況不能老是存在。
但結果這一次他卻失望了,在吏部派差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愿意來遼南。即便強硬的派了,要么就告假,要么就稱病,而大家不惜金錢大走后門,結果一個來的都沒有。
而錢謙益這些時日真的門庭若市,和這些學生們,往來走動的極其親密。形成了他自己的勢力,
這樣后果相當明顯,那就是他和溫體仁的爭斗,越來越激烈了。
這樣的結果就表現在鄭鄤一案上,這也就是這一次崇禎密旨要求趙興緊急回去的原因。
其實,鄭鄤一案,就是從一個笑話開始的,結果卻造成了歷史上崇禎朝兩個被剮的人之一。
按照歷史上后來來看,鄭鄤被處以極刑,是一場巨大的冤案。而這個案子造成的惡劣后果,要遠遠大于袁崇煥。對朝局的影響也是相當嚴重的。
鄭鄤,天啟壬戌科進士,任庶吉士。
鄭鄤和文震孟、黃道周三人是莫逆之交,政治上的同道。他們敏銳地察覺到太監魏忠賢和天啟帝的奶媽客氏權勢膨脹,干預朝政,排斥正直的大臣。而朝廷的政事逐漸混亂,兩條軍事戰線的情況越來越槽。于是三人相約“建言報國”,由狀元文震孟首發,如果出了危險,黃道周和鄭鄤再相繼跟進,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前赴后繼。這時鄭鄤二十九歲,黃道周年近不惑,文震孟則到了半百。
文震孟的奏章遞上去以后,被留中不發。內廷傳出消息,文震孟將受到廷杖。所謂“廷杖”,就是大臣光著屁股挨板子,既失去臉面,又有生命的危險。掌刑的人下手狠一點,可以當場把人打死。
在這樣的情況下,鄭鄤的《諫留中疏》遞進了宮中。他在奏章里慷慨激昂地說:奏章沒有經過皇帝御覽就留中,必有“伏戎援奧之奸”,這樣的留中以前是因“權珰之煬灶”和“奸輔之藉叢”,十分明顯影射魏忠賢。這兩句在京官員廣為傳誦,人人稱快,一時成了名言。
這事把魏忠賢氣的差點吐血,但魏忠賢還真是一個厚道人,只是將,文震孟、陳仁錫和鄭鄤三人革職除名、永不敘用的處分。這事就過去了。旦卻讓鄭鄤成了天下名人。
崇禎元年,鄭鄤被啟復,啟復的意思就是依舊做他原先的官——庶吉士。
庶吉士是未來內閣的首要人選,前途一片光明的。結果不巧,他得罪了內閣首輔溫體仁,最終,溫體仁拿住了關于鄭鄤的一個笑話,將鄭鄤下獄,做為打壓錢謙益的一桿槍。
而正是這個案子,溫體仁首先掀翻了不是自己同黨的刑部尚書,還有就是錦衣衛代行指揮使朱晨光。
崇禎本來是想用這個案子,打壓一下朝堂里的清流,不要老是跟自己對著干,結果這把火燒起來了,卻被溫體仁煽風點火燒大了,燒到了鐵桿趙興的腦袋上了,這時候崇禎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了,于是,這才將趙興召回京師,處理這件事。
趙興拿著崇禎給他的密詔,嘿嘿的冷笑:“溫體仁,你不好好的做你的泥菩薩牌位首輔,竟然敢在我不在的時候,動我的人,你是活膩歪了。好吧,看我回去,怎么螚死你。”
于是,本來是普普通通的一件案子,就成了崇禎想打壓清流,溫體仁想打倒錢謙益,打壓趙興的勢力,而又摻合進來趙興也想用這件案子,干掉溫體仁的狗血事件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