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一片。
張君浩扶起一位教書先生模樣的中年人,動情地說:“先生,你們為什么要向我下跪?”
教書先生模樣的人看著張君浩哽咽說:“我在私塾教書,前兩個月東洋鬼子開著飛機在我們這一帶扔下了很多東西,有餅,有米,有木梳等,政府叫我們不要撿東西,不要吃天上扔下來的東西,可是總有人不聽,就撿了,或者吃了。東洋鬼子還扔下了很多跳蚤老鼠,唉!我們這一帶就”
教書先生說不下去,號啕大哭。
不用教書先生說明,張君浩就能補充,這一帶肯定爆發了鼠疫。
張君浩突然驚恐萬分,這還得了?棺材中裝著患鼠疫而死的人,棺材就是流動鼠疫播撒機,面前的這些人就會全都感染,特混戰隊也會由此感染。
張君浩怒吼:“你們的鄉長呢?我要槍斃他。任何人患疫病而亡,尸體必須燒毀,或第一時間深埋。”
教書先生停止哭泣,搖頭說:“將軍,您誤會了,棺材中沒有尸體,是死者生前衣冠和骨灰。前一階段因為有疫情,政府不讓我們聚集,現在疫情過去了,我們就把死者衣冠生前用品骨灰等用棺材裝了,將把他們埋入墳地,讓他們入土為安。我們抬著棺材出來,是按風俗巡游。您一定要替我們報仇,把東洋鬼子全都殺了。”
張君浩聽明白了后,對自己吼叫感到慚愧。
張君浩的眼眶濕潤,小聲問:“你們這一帶死了多少人?”
教書先生說:“數百個人,有的人家全都死了。有的村子只活下來一半人。”
張君浩點頭,掃視送葬隊伍,大聲說:“鄉親們,我是張君浩,我率領的是打鬼子的隊伍。在麗水和遂昌一帶,我們把入侵鬼子全都消滅了。在武義、永康和金華蘭溪一帶,還有數萬日軍盤踞。我們將前去,把鬼子全都殺了,為鄉親們報仇!”
教書先生趕緊問:“您到底是誰?”
張君浩降低聲音,小聲說“張君浩!”
教書先生立即再次跪下,向張君浩叩頭。
張君浩趕緊再次強行扶起教書先生,教書先生說:“我們早就聽說了您,您是戰神在世,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沒有您,我們這里的百姓全都將被東洋鬼子殺害。您是百姓的保護神,有百姓家請人畫了您的畫像供了起來。”
張君浩苦笑搖頭說:“我哪是戰神?我只是有一腔熱血的抗日戰士。請你轉告鄉親們,請他們放心,鄉親們的仇我一定替他們報。你們趕緊把棺材抬走,我們要前往縉云。軍情緊急,耽誤不得。”
教書先生站起來,對送葬隊伍大聲說了一段話后,百姓們一起向張君浩叩了幾個頭,抬起棺材,繼續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