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鐙~”一道清楚的劍鳴聲,仿佛在回答那聲平和卻又與它很熟的問話一般。
“是嗎?他已經不需要你了?”
男子盤腿坐在山峰之上,一身道袍,一頭飄逸長發隨風飄揚,瀟灑帥氣,片雪不沾自身,周身仿若一片溫和一般。
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二十歲左右的年齡,但在看一眼卻又似五六十歲之人一般,目有滄桑,仿佛已經看透世事無常一般。
他嘴角微微勾起,含笑的看著不停在他面前搖晃,就像是在跟他撒嬌一樣的古樸長劍。
“他啊!現在叫做平安了,明白自己想要的了,不要你便不要你了唄!”
“鐙。”
“好吧!好吧!平安不要你,我這個師傅要你行不?”他優雅的伸出了右手,如蔥如玉,不似男人該有的一般,微微伸起,帶著哄孩子的語氣,慢聲細語的說道,“平安有平安的路!長生已經不在了,他不是你的執劍者了,把你埋在他的墳里便是如此,別氣了。”
說到這,看到平靜落在他手里的長劍,反手握住,把它歸于劍鞘中。
四周皆冬,唯他只有靜。
“長生劍!他已經不再是長生,而是平安,確實不必執長生劍了。”
話剛落。
“長生與平安本是一人,你又為何要這樣欺騙自己呢?”
一道滿帶譏笑的聲音傳來,似諷,也似在陳述一件事實一般的平靜。
“長生的師傅!道門劍宗執首,如此多此一舉到底是為何?”
“你來了嗎?”被叫做劍宗執首的男子聽到譏諷之聲,并不在意,微微抬起頭,眼神平靜,沒有絲毫波動的看著面前雙手揣著兜,一直笑瞇瞇著的青年以及一旁臉色猙獰的壯漢。
“笑笑生,不惡虎,看樣子你們似乎也不好受啊!”
“哼!多虧了你的徒弟!”壯漢冷笑了一聲,盯著他,“那可真是個白眼狼,我們救了他,他卻想弄死我們!”
“他并沒想讓你們救,又怎么能算是白眼狼呢?”劍宗執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優雅的往前倒了兩杯茶,“他認清了自己,作為師傅的我還是相當高興的。”
“你還是老樣子啊!既然如此,那你應該已經猜到我們的意思了。”被叫做笑笑生的瞇瞇眼青年攔住了身邊的壯漢,他也沒生氣,依舊笑嘻嘻的說道,“你讓我們去救你徒弟,現在你卻翻臉不認了?這樣不太好吧!劍宗白珂!”
“哦?”白珂抿了口熱茶,晃了晃茶杯,抬起頭,平靜的看著他,“那你們又準備如何?”
“都是令人唾棄的怪物!能不能別裝了,亂大周的逆賊!”
“我的劍……能殺你!”
“行吧!你白珂的劍厲害!你白珂的劍天下無敵!但是你這樣讓我們很難做的!”笑笑生直接坐在白珂對面的那個蒲團上,伸出長滿著紅色尖指甲的右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大順必須滅!你是知道的!它不滅不行啊!已經過了八百多年了,國運卻還如此昌盛,首領給了我們任務了,就是得滅了它!不然,到時我們都得完蛋!”
“完蛋就完蛋了唄。”白珂優雅得給他又倒了杯茶,“你們不是早就想完蛋了嗎?”
“你還在裝糊涂呀!白珂。”笑笑生看到東扯西扯的白珂,臉上笑意愈濃,但臉色卻變得陰森了起來,“你想當罪人,我可不想!我笑笑生雖然殺人無數,生嗜血骨,禍亂天下,但我自認為自己還是個好人!”
“……”
是啊!
誰不是呢?
我也覺得我是個好人!
白珂依舊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茶,一句話都沒說。
“該死!白珂!”不惡虎被白珂平靜的深情,氣得有些不耐煩了,“我倒要看看你的劍能不能砍斷我的骨頭!”
話落。
“呲。”
一道寒芒閃過。
不惡虎看著自己的胳膊上的一道細小的傷口,頓時一臉駭然,眼中充斥著不可思議。
“這!不可能!”
“如何?我白珂的劍能入你眼否?”
“老子要撕了你!”
“哎呀,哎呀!大家都是垃圾,都是變態,都是人渣,都是怪物,都不是人!打打殺殺的做什么?”
旁邊的笑笑生趕緊打了個哈哈,安撫下不惡虎,讓他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