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
周野吾眼神微微有些迷離,也不知道該朝什么地方瞟。
他不自在地左顧右看。
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了。
腦子里也稀里糊涂地,就像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不知道該往哪里竄。
何諾的臉上除了那后知后覺的嫣然一紅,其他的倒似乎沒啥了。
她睜大又圓又大的眼睛,毫不避諱地盯著周野吾那張白雪般干凈的臉龐。
對比周野吾,她的膚色顯得就沒那么白了,從小在軍隊大營里生活,讓何諾的膚色雖然還算白凈,卻多了一絲陽光打磨后的干練和堅毅。
何諾溫柔,可是卻沒有普通女孩子那種陰柔。
周野吾清晰地感受到何諾和周羚就像是兩種的溫柔,一種是刻在骨子里的溫柔,就像一只孱弱的蝴蝶,而另外一個人就像是一朵玫瑰,溫柔卻帶刺。
風能帶走一張白紙,卻永遠帶不走一只張開雙翼震翅的蝴蝶,也帶不走一束插在土壤里搖搖欲墜的玫瑰。
周野吾忽然發現何諾和周羚必然要在自己的記憶里留下了深刻的痕跡,因為畢竟沒有那么多風,能帶走這些人給他留下的溫柔。
“不好意思……我真的!”周野吾一遍遍地重復著道歉。
他低弱的聲音回蕩在不大的房間里,聽著自己的回音,他更加感到羞愧。
“算了,本小姐原諒你了。”何諾看著周野吾尷尬而靦腆的樣子,總覺得怪好玩的。
像周野吾這樣的靦腆又好看的男孩子,實在是讓何諾都有些下不去手了。
“還有你以后不要叫我何小姐了……”何諾聽著這個何小姐的稱呼,早就覺得怪怪的,一直想讓周野吾改口,總是沒機會開口。
小姐?
怎么聽著就這么怪怪的……
何諾翻了個白眼,繼續道:“小吾哥,你就叫我阿諾就好了,陳叔叔和我老爹都是我這么叫我的。”
周野吾輕聲“嗯”了一聲。
明明是李守幽先叫何諾小姐的,他清晰記得在飛往武漢的飛機上李守幽一直稱呼何諾為何小姐,為啥他能叫,我就不能叫了?
周野吾心里唏噓一聲,總覺得他和何諾之間的關系有些曖昧起來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個男人都會有些想法吧……
“克制,克制。”他盡量去平靜自己的氣息,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而且就何諾這樣的背景和美貌,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己這個窮小子呢。
不管是學歷,還是家庭背景,還是經濟,何諾和周野吾都不是一路人。
周野吾此刻又頓時想到了許鹿和周羚,為啥老天就是這么的搞笑,老是讓自己遇見這些非富即貴的人家呢。
唉,做個人真難!
“阿……諾,你餓了沒,要不要吃點東西。”周野吾還是不太適應這個叫法。
這叫的咋感覺實在是有些曖昧。
明明叫周羚和許鹿的時候沒有這種尷尬的感覺,為啥一叫何諾就感覺很不自在。
“阿諾,阿諾……”周野吾傻乎乎地又重復了幾遍,想讓自己熟悉和適應下這樣去稱呼面前這個美麗的少女。
而何諾就聽著眼前的俊美少年一遍遍的喊著自己的名字。
她心里可可壞了。
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場景。
事實上,叫她阿諾的人確實不多,幾乎十個手指都能數過來。
周野吾喊了幾聲后,意識到有些尷尬,連忙微微笑著就扭頭去找些吃的準備孝敬下“何諾”!
還好夜班下的時候,醫院給了送了份夜班下的飯……
看著那桌子上還未拆開的蛋糕和保鮮膜,周野吾忍痛咬咬牙,只能把這個奉獻給何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