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看向一旁的洛冰:“救駕呀,這丫頭不看書,影響的是我們兩個人看書啊。”
洛冰手里拿著一本《內科書》,她右手握著紅筆還在圈圈畫畫,絲毫不受影響……
大概是反應過來周野吾在看著自己,洛冰也是勉為其難地道:“學習這種東西就是要心無旁騖,小雅,你要是實在看不進去,要不去跳個繩?”
“……”
“洗個澡?”
“……”
“你還是別看書了。”
“……”
洛冰和余詩雅四目相對,兩個少女忽然都笑了出來。
“學習真是難為你了,小祖宗。”周野吾也是佩服余詩雅這脾氣。
明明不愛看書,非要逼著自己看書,看著看著還能經常胡思亂想,然后思緒不知道飄到外太空,還是哪里去。
余詩雅硬拉著周野吾和洛冰又聊了半個小時,終于才靜下心看了10分鐘的書。
“就你這樣還想過結業考,姑奶奶,你不慌,我都替你慌了啊。”
“那你替我考莫。”
“考你大爺呢,我馬上都要回天豐了,還趕回來武漢幫你考試嗎?”
周野吾說完自己要回天豐后,房間忽然變得寂靜了下來。
余詩雅也突然就說不出話了,她的眼里流露出幾分不舍。
這時,一旁一直在認真看書的洛冰也忽然黯然出神了。
余詩雅微皺了一下眉:“你……啥時候回去?”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落葉終究會殉葬成泥土里的養料。
周野吾終究不屬于武漢。
他來自哪里就會回到哪里去,這是亙古不免的道理,也是一種很難改變的規律。
周野吾看著兩人,也有些不舍了起來,將書一合:“如果武漢疫情不加重,可能就一兩個月就走了。”
時間過得真的好快,不知不覺,周野吾已經在臨平呆了兩個月。
兩個月期間他也救過不少了。
這趟也算沒白來了。
唯一可惜的是ECMO都還沒用上呢,不過也應該是為病房里的感染病人慶幸,大家都沒要到上ECMO維持呼吸的程度。
……
第二天,六病區來了個病人。
患者,性別男,年齡42歲,自述是武漢打工的外地人。
主訴,發熱3天,伴腹痛。
這個病人叫錢文龍,是馬大波接的手。
查房時候,周野吾簡單地了解了下。
錢文龍三天前曾大量飲酒后進不潔飲食,然后喝完酒第二天開始就出現發熱,體溫最高有39.2攝氏度,還有腹瀉多次,為稀水便,曾一過性右上腹痛,無里急后重,還伴畏寒,無寒戰,四肢都到感乏力、肌肉酸痛、頭痛。
更有意思的那天他躲在社區的隔離站里還吃了條魚,然后差點被魚刺卡住,當時就送到了醫院的五官科檢查,才取出了魚刺,不過那個時候新G病毒檢測還是陰性的,結果今天就陽性了……
他有自服過退熱藥物“對乙酰氨基酚”,當時體溫未降。
上午在社區醫院用了“復方氨基比林、阿米卡星、利巴韋林、地塞米松”這些藥物,出汗較多,體溫降至38.0℃,體溫是降了一點,可是頭卻痛了起來,而且新G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