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武出來的時候,其他人也都剛出來不久,都正在院子里活動筋骨,他們這群人好武不好文,從小就沒去過幾天學堂,還是考慮到最起碼要能識文斷字,才請來先生,念了幾天書,剩下的時間,那都用來練武和招貓逗狗上了。
他們醒來的時候,老管家早都把家里里外外的大小事情全部安排妥當了,李老夫人和李老太爺先后去世以后,家里的瑣事,都是由老管家一手操持的,包括年前李秀英出嫁,老大離的遠,朝廷事情又多,那都是由老管家一直張羅著一切,要不然,就憑兩兄弟的不著調,這肯定就讓人笑話了。
看見他們都醒了,老管家這才讓人去預備飯菜,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他們這是連早飯和午飯連在一起吃了,李秀武也正準備活動活動的時候,老管家這又走過來,說起了昨天的事兒。
“二少爺,我已經讓人去縣城里打探過了,和昨天程小姐她們知道的差不多,錢老大他們今天已經被押去京城,估計馬上就會問斬,朱大成沒了倚仗,應該暫時不會輕舉妄動了。”
“那就好,咱們也懶得與他計較,畢竟人家和縣太爺還有那層關系……”
李秀武邊練著拳,邊和老管家說這話,不管師父在不在,每天練功那都是必備的功課,這點兒李秀武已經養成了好習慣,已經不再需要人監督了。
“這話不假,不過昨天手下打聽的時候,還聽衙門里的人說起一件事兒,好像透著點古怪。”
“哦,啥事兒?”
李秀武本以為又是些雞毛蒜皮之事兒,所以雖然聽老管家一直說,可手上根本就沒停下來,不過李秀武看老管家對于此事,倒挺重視,莫非,還真有什么稀奇不成?
“聽衙門的人說,林重得罪了高太尉,已經被革職查辦,現在正被發配蘭州,戍守邊關去……”
“林重?就周仝徒弟,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的那位?”
“正是他……”
“嘿,這倒是巧了,師父把我和他做了一通比較,猛夸了一下他,沒想到他就惹禍了,該,去就去唄,反正那是他的事兒,也跟咱沒多大關系。”
李秀武心說,這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師父也不看看,林重和自己差了多少歲,他怎么不和大哥比呢,大哥的官,可比他要大得多,現在他犯事兒了,李秀武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要是這樣,也就算了,可聽衙門里面的人偷偷議論,高太尉好像不打算讓林重活著到蘭州,而是想讓人在中途了結了他,前幾次好像都差了一點兒,這次他們好像發了狠,一定要讓林重喪命,否則,到了鳳翔府,那可憐就是師相公的地盤了,他們可就不好動手了。”
“這么狠?林重究竟犯了什么事兒,能讓高太尉恨得這么咬牙切齒的。”
“這個還真不清楚,不過,他們總是要經過這里的,人咱們要不要救?”
李秀武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啊,看來林重這次闖的禍也不小啊,這讓他一時倒真是有些猶豫,覺得這事兒有點棘手。
“這事兒,師父也不在,我都不知道該問誰,按理說,周老頭活著的時候,和師父又不對付,他徒弟跟咱也沒多少來往,沒必要救他,可是不救的話,林重死了,師父回來萬一知道了,心腸又一軟,我可要遭殃的,這還真是難辦了……”
“那要不咱寫信問問大少爺?”
“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