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排除的身份就是地下黨,因為他很清楚,地下黨在關外的處境異常艱難,根本沒有什么收入來源,棒子面都吃不上,哪有林寶峰這種生活水準?
難道是蘇聯方面的間諜?蘇聯人在關外有很大勢力,雇傭發展的間諜也不少,而且經費很是充裕。
又或者是英美方面的?德國方面的?意大利方面的?
第二天。
天亮了,雪停了,風停了。
許睿陽吃過早飯,騎著自行車來到警署簽到,然后就開始掃雪,他還是下午班。可是掃完雪回到巡警辦公室,剛泡了杯茶,就看到新區的憲兵小隊長吉田中尉走了進來。
“吉田隊長,有什么能為您效勞的?”許睿陽急忙站起來鞠了個躬,畢恭畢敬的問道。
日本憲兵的兇殘,他在警署是親眼見到過的,個個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哪怕用禽獸這兩個字形容他們,那都算是贊美詞。
“許桑,昨天下午你幾點下的班?”吉田中尉陰沉著臉問道。
“大約五點多回到警署簽退的,簽退簿有記錄,我這就去拿,請問發生什么事了?”許睿陽這是明知故問。
肯定是兩個日本浪人的死,驚動了憲兵小隊。
“昨天傍晚有兩個帝國公民,因為喝醉酒,被活活凍死了,這是你的管區,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失職行為!”吉田中尉冷冷的說道。
簽退簿上的時間登記當然沒那么準確,警察署的管理也比較松散,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填寫的,時間往往都延后了不少,誰也不想搞出個早退來。
許睿陽到登記處拿來簽退簿,遞給了吉田中尉。
一把奪過來打開,吉田中尉的臉色,在零點幾秒鐘后就緩和了很多,看著許睿陽的眼神很是滿意,點了點頭,抽出幾張鈔票放在自己口袋里,然后把簽退簿合起來往桌子上隨便一丟。
“許桑,時間記錄的很清楚,兩個帝國公民酒后被凍死的事情,的確是在你下班后,這次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以后要注意,不要再發生類似問題!”吉田中尉裝模作樣的說了兩句,轉身走了。
兩個日本浪人的尸體,今天早上掃雪的時候被發現了,這件事立刻驚動了新區的憲兵小隊。對于轄區內帝國公民的生命安全,他們是負有直接責任的。
由于并沒有發現尸身有遭到襲擊的痕跡或者致命傷,身上的財物也沒有丟失,憲兵小隊連尸檢也沒有做,不認為是謀殺,直接開始了大范圍的排查。
“事實”也驗證了這個推斷,很快就有知情者報告,這兩個混蛋昨天下午在一家日本酒館喝得爛醉,估計是醉倒后先被凍僵,然后又給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