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太熟悉了,也沒那么多的講究,許睿陽坐下后就拿出煙來,自己點了一支,老師是不抽煙的。
“我一個多月前被調離了新區警署,這是中央保安局給我配的車,我現在是外事防諜科的科員,警銜是警佐,怎么樣,沒有辜負您的期望吧?”許睿陽笑著說道。
“你能從警署調到中央保安局上班?肖成林給你找的關系?”宋海峰驚訝的問道。
“他?他可沒本事給我做這樣的調動,您聽我說吧,其實這件事呢,還得從元旦前說起,當時我在自己的管區巡邏,正好遇到兩個日本浪人欺負一個日本姑娘......”
花了足足兩個多小時,許睿陽才把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向宋海峰詳細做了一次匯報,年前的巡警階段,基本上沒有什么事情發生,主要還是遇到了井上晴香之后的情況。
他對組織是沒有任何保留的,不管是馮啟東強行讓他加入軍統局,還是幫著美國間諜隱瞞內線,還有救援當地的地下組織,他都說了出來。
“睿陽,你不要有什么顧慮,組織上肯定能夠理解你的做法,又不是你主動要求加入軍統,是他們自己非要你加入,還搞了個先斬后奏,處于休眠狀態不能和我聯系,得不到組織上的指示,這不能怪你。”
“關外的形勢日益惡劣,敵人的搜捕越來越嚴密,軍統局的潛伏人員,怕也沒有什么作為,多一重身份也夠不成什么威脅,你自己注意隱藏,他們對地下黨的態度,想必你是了解的。”
“至于你在中央保安局的工作,我就不加以評論了,能夠利用機會進入到這樣的特務機關,這是個很大的突破,只要能夠站穩腳跟,想必以后可以為組織提供重要的情報。”
“想要取得敵人的信任,做什么事情需要自己來判斷。我對你的要求始終未曾改變,地下工作者時刻要面對復雜的環境,不能太過于拘泥和死板,但記住,你可以做出一副為虎作倀的姿態,可內心的信仰是不能有絲毫動搖的。”
“地下工作者,特別是像你這樣打入敵人內部的同志,眼睜睜的看著同志們死在自己面前,被人民群眾視為漢奸特務劊子手,被自己的同志所誤解,甚至可能遭到來自同志們的子彈,滿腹的心酸和委屈卻沒人可以傾訴。”
“地下戰線遠比真刀真槍的和敵人廝殺更困難,睿陽,死不是最可怕的,有些時候,你承受的壓力,遠比死亡更可怕,但只有活著,才能讓自己發揮價值,保護好自己,國家和民族需要你活著。”
“你現在潛伏的時間還短,對未來的痛苦體會不深,但你我要告訴你,不止是你自己在做這樣的工作,還有很多像你一樣的同志,你要明白情報工作的重要性和意義!”
“正是因為你們的存在,組織上才能知道敵人的動態,你們的情報,將會挽救千千萬萬的抗日戰士,會為國家和民族掌握自己命運擺脫外敵欺凌,走向光明富強的道路,貢獻自己的力量。”宋海峰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