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外出或者回家的時候,行為躲躲閃閃很注意觀察周圍情況,比如,不工作待在家里卻能夠支撐租界的高消費,比如,總是固定出現在一些公共場合,自身卻和這些地方沒有直接或者間接的聯系。”
“特工們在租界都有自己的掩飾身份,有些甚至偽裝成車夫、水果攤販,你們記住,他們的掩飾身份必須是流動性的,固定場所的工作,不利于行動集結,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把巡捕們提供的人員做個合集,暗中拍下他們的照片,記錄他們每天接觸的人,每天到的地方,看看有沒有重合的點,特別是固定時間出現在固定的場所,接觸固定的人,彼此之間卻是表面上毫無關聯......”
這些重要技能,是許睿陽在警察學校和保安局總結的經驗,之所以傾囊相授,是因為他的定位不一樣。
身為特務科長,除非是特別的人物,已經不需要親自出馬了,他的責任是徹底掌握特務科,在這塊地盤,就是他的一言堂。
傍晚回到家剛停下車,就看到吳婭清從客廳里走出來,臉上還帶著笑容。
“睿陽,你看看誰來了?”吳婭清笑著說道。
許睿陽進門一瞧,坐在沙發上喝茶的竟然是宋海峰,他的心也變得格外激動,終于和組織接上頭了。
“老師,您什么時候來的?”許睿陽放下公文包,坐在了宋海峰的對面。
“昨天到的滬市,還去警察署找過你,他們告訴我說你在靜安寺附近辦公,成了特務科長。”宋海峰笑著說道。
晚飯是在家里吃的,師生三個簡簡單單的吃了頓家常菜,吳婭清主動打電話給家里,要司機來接她。
“婭清可是中央大學的一朵鮮花,沒想到最終還是落在了你的手里,她現在什么情況?”宋海峰笑著說道。
作為兩人的老師,他自然知道許睿陽和吳婭清談戀愛的事情,吳婭清雖然出身鹽商家庭,卻是出淤泥而不染,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沒有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脾氣,心地很善良,思想是進步的。
“她加入了三青團的外圍組織,以前經常到租界搞募捐活動,我借助美國駐滬總領事館的關系,把她安排到了工部局上班,基本上不參加這些活動了。”許睿陽說道。
“你什么時候和美國駐滬總領事館扯上關系了?難道你在關外幫助了美國間諜,這種合作關系又轉到滬市了?”宋海峰大為驚訝。
他對吳婭清參加三青團并不奇怪,對方宣揚的抗日救國口號,很容易得到大學生和青年人的擁護,只是參加外圍組織,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沒有什么好挑剔的。
“是啊,他們主動來找的我,把關外的合作關系續上了,我現在成了人家的秘密情報員,專門負責調查日本和汪經衛的陰謀。”
“由于聯系不到組織,我不舍得放棄這種合作,而且向美國人透露日本侵略者的情報,也不存在出賣國家和人民利益的可能,我就先答應了,而提供情報的前提條件,自然是得到組織上的批準。”許睿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