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武長河的工作讓晴氣慶胤很是不滿意,別說是重要的軍統中高層,連正式的軍統特務也沒有抓到幾個,反倒因為欺壓良善、敲詐勒索、橫行霸道,在滬市的名聲非常惡劣。
“這件事我同意,現在就給盧應打個電話,偵緝隊是滬市警察署很重要的組成部分,我一直希望他們能夠在打擊摧毀抗日組織方面發揮作用,但陸軍省駐滬特務機關的幾個顧問,顯然不具備這樣的能力,劃給你的特務科,一定能夠就轉這樣的局面。”晴氣慶胤說道。
他確實很看好許睿陽,這絕對不是他每月都要收許睿陽的錢,而是對方的能力值得信賴,之前就有實際的例子擺在面前。
“盧署長,你這是什么意思?武長河雖然死了,但繼任的偵緝隊長,按照職能是我來提出的,你直接任命特警總隊的常偉剛擔任偵緝隊長,這是要挑釁陸軍省駐滬特務機關的權威嗎?”諏訪虎三郎怒了。
盧應這個老狐貍來到他的辦公室,居然遞交了一份警察署偵緝隊長的人事任命書要他簽字,在諏訪虎三郎看來,這是無法容忍的冒犯。
“閣下,把特警總隊的常偉剛調回來擔任偵緝隊長,是憲兵司令部警務課長冢本清中佐的提名,我詢問了晴氣中佐的意思,他也表示贊同,我不過是履行職責,您要是不同意,我拿回去就是了。”
“不過呢,冢本課長說了,武長河和您的關系很密切,私下來往很多,有些事情呢,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要是您否決這個人事任命,那大家就公事公辦了。”盧應笑瞇瞇的說道。
諏訪虎三郎看著盧應,恨不能一腳踢死他。
憲兵司系統向來把警察系統視為自己的地盤,對陸軍省駐滬特務機關早就心存不滿,冢本清既然主動伸手,想必這就是駐滬憲兵隊司令部的意思。
嚴格說起來,陸軍省駐滬特務機關和陸軍憲兵都是隸屬陸軍省防衛課管理,沒有任何的隸屬關系,控制市政府和下屬部門的工作,按照分工是特務機關的職能,諏訪虎三郎如果拒絕,冢本清也無可奈何。
但事情不是這么簡單的,特務機關的權力顯然沒有憲兵的權力大,憲兵可以監督特務機關的運作,一旦有違規的現象,憲兵有權進行糾正或者處罰。
更何況,晴氣慶胤是目前滬市所有特務機關,具體事務方面的負責人,任命一個偵緝隊長那是名正言順的。
諏訪虎三郎知道冢本清在威脅自己,作為警察署的顧問,巴結他的警察署高層太多,他自然是收獲頗豐,特別是武長河,私下里送的財物更多。
他拿起筆,咬牙切齒的簽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被冢本清給盯住了,問題會變得非常麻煩,武長河仗著他的撐腰,在滬市得罪了不少走私商,也吞沒了很多財物,手里還牽扯到一些命案。
要是這些藏在水下的秘密浮出水面,他雖然是特務機關的人,那也承受不起,更何況,晴氣慶胤一旦插手,他或許就要被押回日本,在監獄里度過后半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