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許科長,我實話實說就是了!”顧機武一看對方要翻臉,沒招了。
經過他的敘述,許睿陽才知道動手槍殺許也夫的人,是特工總部的行動隊長林志江,現在應該是第二廳的廳長,這家伙最喜歡殺人。
許也夫和顧機武以前也沒有什么矛盾,唯獨就是得罪了他的未婚妻高仁,顧機武就編造了謊言,向丁墨村密報許也夫是地下黨,這次回到滬市,是負有特殊使命的。
丁墨村也沒覺得殺個人有多嚴重的后果,就把許也夫定性為地下黨,然后把事情交給了林志江。
林志江利用暖水袋抬高自己的體溫,順利住進了勞工醫院,現在滬市的醫療水平還偏低,醫生也沒有查出原因,既然病人愿意住院,那也是一筆收入。
林志江就住在許也夫旁邊的病房,醫院的病人很少,他的病房沒有別的病人,他經過勘察地形,發現病房外走廊的下面,是一個小巷子,就讓人送來了武器和兩匹布。
晚上,他把布撕開編成布條,拴在走廊的鐵欄桿上,然后到許也夫的病房,開槍把他擊斃,然后順著布條溜到下面的小巷子里,接著到玉佛寺附近,找到事先停放的汽車,就這么回到了特工總部。
這些情況,是顧機武和林志江打牌的時候,聽對方親口說的,說的和聽的都不當回事,杜老板都跑了,殺他個徒弟有什么大不了的?
“這是詢問筆錄,你簽字吧!”許睿陽親自做的筆錄。
“怎么是兩份筆錄?”顧機武有些犯迷糊。
“一份是給工部局警務處用來平息民憤的煙幕,你因為私人理由買兇殺人,而兇手外逃了,這樣能夠給社會輿論一個交代。”
“一份是給警務處副總監赤木閣下的,你誣告許也夫是地下黨,并由特工總部派人把他干掉了。”許睿陽面無表情的說道。
“許科長,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鬧成這樣,您也是特工總部的人,求您給我透個底,日本人會不會把我交給警務處?”顧機武臉色有些發白。
他又不是傻瓜,日本人利用許睿陽的特務科介入這件案子,肯定不是想要伸張正義,抓捕殺害許也夫的兇手,在特殊的目的下,他這個兇案的直接策劃人,很可能會被犧牲。
“就我個人而言,認為你這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許也夫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問題是,我影響不了日本人的決定,只能為你說說好話。”
“倒是林志江,勞工醫院的醫生護士都見過他,想要結案的話,真有些麻煩,我要通知憲兵隊立刻拘捕他!”許睿陽說道。
就目前的局面來說,顧機武是沒有活命可能的,被犧牲掉是必然的,華夏人的命,在日本人眼里算什么事?
“這不是暴露背后的特工總部了嗎?”
“你腦袋被驢踢了?七十六號這個名字,或許公共租界工部局警務處知道,除了內部人,誰知道林志江是特工總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