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把車停在弄堂口,兩人來到一處小院門口,南造云子打開鐵門,巴掌大的院子里鋪著殘破的方形地磚,兩層的小樓。
屋子里的家具多是舊家具,靠窗的地方有生鐵煤爐,客廳里有一組沙發茶幾,茶幾上有整套的日本茶具,沙發旁邊的桌子上有電話機,墻上還掛著幾幅水墨山水畫。
“這就是云子你的香閨?”許睿陽坐下后說道。
“算是吧,我每月都會來住幾天,我們這樣的職業,固定的住處會帶來威脅,你先幫我把爐子燒的旺一點!”南造云子一邊說,一邊上樓了。
這個女人的警惕性太高,奉行狡兔三窟的做法,難怪戴老板恨她恨得牙根疼,以前的軍統滬市區一直到解散,滬一區成立,都沒有任何發現。
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誰能想到鼎鼎大名的帝國之花南造云子,居然能住在這種簡單破舊的地方?
取暖肯定是用爐子,公共租界的煤氣用戶,基本上是外國人和有錢人,一般的家庭還是以煤爐為主,做飯燒水取暖,可謂是一爐多用。但老百姓使用的都是煤球爐子,這里卻是塊煤。
許睿陽把煤爐下面的鐵片勾起來放在一邊,用鐵鉤捅了捅里面的塊煤,爐子很快就燒起了火焰,他到廚房找到鐵水壺,灌了一壺自來水放在爐子上。
隨著腳步聲,他抬頭一瞧,南造云子居然穿著和服下樓了。
雖然是個讓華夏人痛恨的日本女特務,許睿陽也不得不承認,此刻的南造云子非常的有韻味,漂亮、嫵媚而有風情,甚至有一些古典的端莊。
“你穿上和服,真是太美麗了,我感覺今天晚上的夢里,會有你的出現!”許睿陽笑著說道。
“那你就陪著我到天亮,不睡覺,自然就不會夢到我了!”南造云子溫柔的說道,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這也未免太殘忍了吧?”許睿陽貌似痛苦的說道。
“我要說今天晚上連我都是你的呢?”南造云子笑著說道。
“你不屬于任何男人,你的心里只有大日本帝國,你要獻身,我可是不敢要的。”許睿陽拿出雪茄煙。
“還是你最了解我,我在金陵執行潛伏任務的時候,也是靠著這樣的信念,才堅持了下來,女人的美貌和身體,就是最有力的武器,許君,你還是我第一個邀請到家里做客的男人!”南造云子認真的說道。
“因為偶爾的孤獨和寂寞?”許睿陽問道。
“我會有嗎?”南造云子反問。
“云子,你不管是多厲害的特工,是女人這一點是不可改變的,與生俱來的情緒,也始終存在,找個異性聊聊天,發泄心里的壓抑,這是正確的做法,不要一個人承擔所有的壓力。”許睿陽說道。
水開了后,南造云子開始泡茶,也沒有表演茶道技能。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天,許睿陽旁敲側擊的發問,希望找到她當年潛伏經歷中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