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屬于不缺錢但也沒有太多錢的類型,雖然賺的很多,但是花的也很多,這次外出視察帶了幾萬塊錢,有辦事處撐著,他也不用發愁沒錢。
“你的心意組織上明白,但這樣的操作會給你的潛伏工作帶來威脅,應該用在更為關鍵的時候,我不能同意。”宋海峰搖了搖頭說道。
說的直白一些,無論是山城政府還是日軍,都把地下黨視為極大的威脅,任何與地下黨有關聯的行為,必然會受到很高的關注。
許睿陽利用走私獲取的巨大利益,聯系著淪陷區和國統區,聯系著日偽和山城政府,是他獲取情報的重要支撐,自然也是地下黨的寶貴財富。
不能因為根據地的困難,就給許睿陽帶來隱患,他的價值得到了上級領導的肯定,蘇省包括蘇浙皖地區的抗日根據地,將來還要他發揮更加重要的作用,如果因為這件事造成日偽和軍統局對他的懷疑,那是得不償失的。
“我沒有那么不謹慎,根據地不是出產湖鹽嘛,我打算走私到鄂省,然后進入湘省和贛省等地,您提取的資金,就當是我采購湖鹽的貨款了。”
“軍統很注意我的辦事處,所以我不能直接向根據地采購食鹽,這需要幾個代理人,借助他們的名義給我供貨,還得經得起查,都知道湖鹽的來歷,那倒是無所謂。”許睿陽說道。
“如果軍統局知道你從根據地走私食鹽,等于是資助了根據地的財政,這對你不會有什么影響?”宋海峰很是慎重。
“不怕,軍統局因為擴張的速度太快了,現在嚴重缺乏經費,這些湖鹽如果運到國統區,軍統局能從鹽商手里得到實際的好處,我擔心的是,湖鹽的貨款有可能會被局本部挪用,但總的來說是個好事,能夠讓戴老板欠我的人情。”許睿陽笑著說道。
哪怕戴老板知道海昌貿易公司長安辦事處從根據地走私食鹽,只要不把事情挑明了,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山城政府在陜省的政府官員和將領,還有警察和商人,都在紛紛走私食鹽,何必非要找許睿陽的麻煩呢?
再說,許睿陽可是給了局本部那么多美元,還給了大量的名貴禮物,總得想方設法賺回來。
麻煩的是,走私湖鹽是許睿陽自己的買賣,不是以貨易貨的形式,面對著大筆的現金,局本部的財務部門很可能會“借用”,而戴老板面對經費的窟窿,也不得不默許這樣的行為,發封電文向他解釋一下。
許睿陽并不擔心自己的錢被挪用了,反而擔心局本部不會挪用,錢不是最重要的,戴老板的人情才是關鍵。
“你的想法倒是可行,回去后我向上級領導做專門的匯報,如果領導同意,就給楊雪冬發電告知你。”宋海峰說道。
“我和總部之間雖然有上線負責聯系,但是用電臺發報,是存在著很大局限的,很多情報都要壓縮后,用最簡單的詞語進行發送,而與情報相關聯的情況,卻沒法說清楚。”
“我掌握的一些日偽內幕消息,還有山城政府的內幕消息,或許會對上級深入了解華中地區和大西南地區的局面,能夠有所幫助。我也難得來一次長安,既然見到了老師,就把自己的工作向您匯報一下。”
“如果上級對我有什么具體指示,兩天內務必要傳達給我,再晚了,只能給楊雪冬發電了。”許睿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