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什么事情呢,這個消息最簡單,每月的月初,大約五六號,張老板都會派他們中的六七個人到碼頭運煙土,畢竟開了那么多的煙館,煙土的消耗量很大。”
“您也知道,滬市的煙土都是華中宏濟善堂的貨物,但張老板嫌太貴,還是外面走私來的煙土賺錢多。”姜明升松了口氣。
華中宏濟善堂是個什么地方呢?
這是一個日軍毒害華夏民眾的特殊機構,在民國二十七年的三月份成立,由日本人里見甫和滬市臭名昭著的盛老三操縱。
民國二十七年就從外國運輸了兩千箱煙土,每箱為七十二公斤,等于一百六十磅或者一千九百二十兩,而今年也就是民國二十九年,進口了同樣數量的煙土。
滬市每一兩煙土的售價為十八元,存于原偽維新政府戒煙總局的倉庫里,每兩繳納存放費三角,繳納稅費一元二角,再拋除開支,特別是進口價七元,凈賺每兩為五元。
以此來推算,這兩批煙土的純利潤,達到了三千八百十萬元之巨,實在是觸目驚心的數字。
事實上還不僅僅是這些,華中宏濟善堂通過三井物產,從關外購進三千箱,以偽維新政府的名義,進口了一千一百五十箱,通過三菱商事株事會社,進口了三千箱,瞧瞧,這是何等歹毒的操作!
而汪偽政府成立后,“繼承”了偽維新政府的戒煙總局,不但不禁毒,反而把煙土的稅收,從偽維新政府結束時的每兩三塊五,增加到每兩六塊,以此來作為財政收入。
金陵和無錫,都擁有上百家大小煙館,而蘇洲已經有五百多家了,日軍占領后的江城,達到了三百四十家之多,以江城做為例子,一年的煙土銷售,居然就有六十多萬兩!
可對張驍林這樣的青幫大佬來說,他的路子廣,滬市沒有淪陷之前就在做這樣的罪惡勾當,根本不需要依賴日偽的供給,自己也能找到貨源,這樣的利潤自然賺的更多。
“這倒是有點意思了!”常偉剛笑瞇瞇的說道。
他能坐現在的這把交椅,自然不是笨蛋,已經猜到老大要對張驍林的心腹嫡系下手了,而趁著對方運送煙土的時候,真是再合適不過,等于是創收發大財了。
現在滬市的煙土價格,一兩要二十塊法幣,如果把張驍林的貨給搶了,那得多少錢啊!
只不過,自家的老大膽子也太大了點,居然專挑大個的下手!
張驍林啊,即將出任新政府浙省省主席的大人物,自身又是日本人眼里的大紅人,滬市青幫的大佬,搞這么一出,兩家算是不死不休了。
“只要把張驍林的心腹都干掉,他一個地痞流氓能查出個屁來?再說,知道是我們做的又能怎么樣,咱們家老板的分量地位,一點也不比他差!”
“又不是對著他本人下手,就是殺他幾個手下,日本人對此肯定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青幫敢摻和特高處和特工總部的利益紛爭,這是自己找麻煩!”侯承業一臉無所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