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罰款警務處不會要,我會以別的名義劃給你,算是滬西辦事處的經費,你自己的酬勞,每月都給你存在匯豐銀行,兩天后你到我的辦公室辦理手續。”包文說道。
離開美國駐滬總領事館后,許睿陽就到了日本駐滬總領事館,對于日本方面,許睿陽自然不會說談判順利,而是回復等候的三浦三郎和赤木親之等人,明天繼續和警務處交涉。
這個結果也在日本人的意料之中,他們的想法是,就連大日本帝國的皇軍出面,工部局警務處都不肯松口,許睿陽一次談不下來,這是很正常的。
法租界普羅斯旺餐廳。
許睿陽看著動作優雅的大小姐,忽然想起了那位男不男女不女的二小姐,估計對方吃飯的時候,肯定不會有這么高貴的風范。
“租界還是我記憶中的樣子,只是因為戰爭,曾經的繁華摻雜了悲傷和凄涼,看看外面的街道,好多的老百姓拖家帶口躺在路邊,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甚至要賣兒賣女,可我們對此卻無能為力。”大小姐說道。
“在六月份的時候,滬市南市難民區的法國神父饒家駒閣下,一位偉大的神父,奉命回到歐洲繼續他的救助難民工作,南市的難民區停止了救助活動,遣散難民區的難民,一部分人再次回到了租界。”許睿陽說道。
“你就沒有想過要幫助一下難民?”大小姐問道。
“我幫助幾十個人上百個人,這或許能做得到,可難民是個非常龐大的數量,光南市難民區就有將近兩萬人,一方面沒有這么大的財力,另一方面,我的身份也無法做這種事情。”
“滬市的經濟全都依賴于租界,可租界的容納量是有限的,超出了承受能力,失業是必然的,沒有那么多的工作崗位,而且也沒有那么多錢進行救濟,最好的辦法還是回到家鄉或者到國統區生活。”
“就算是有工作的人,日子也非常艱難,滬市的物價漲得太快,日本人又抽調蘇浙皖等地的大米運往日本,留在滬市租界雖然沒有日本人欺負,但生存卻同樣是個威脅。”許睿陽搖了搖頭說道。
滬市的局勢也在不斷惡化,日本糧食欠收,日軍征調蘇浙皖產糧區的大米運回國內,導致滬市的糧食輸入大減,價格日益高漲。
抗戰爆發前,滬市的大米每石為十元左右,偶爾會有變動,維持的時間不長。八一三會戰的時候,大米就增長到每石十五元,會戰結束后,很長一個時期都沒有突破每石大米十四元限價。
可從民國二十八年的四月份,米價已經突破了十五元每石,六月份突破二十元每石,年底突破了四十元每石,現在呢,六十元每石,而工廠的工資每月才三十多塊錢,只能買八十斤米,人口多的話必然要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