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淮部口口聲聲說是因為受到張驍林辱罵才殺人泄憤,可這樣的借口根本沒人相信,只要不是傻子就清楚,他必定是受到了軍統局的指示,現在已經被關押到了巡捕房的監獄。”李仕群說道。
這件案子就在張公館內部發生,林淮部殺人也是當著一群保鏢的面,案情一問就清晰了,沒有任何推理的必要。
至于林淮部為什么要殺張驍林,那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軍統局要殺張驍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張驍林沒能做成這個省主席,我覺得對汪主席和金陵政府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真讓一個地痞流氓進入政府高層,我都感覺自己混的太委屈。”許睿陽笑著說道。
“話是這么說,可他終究是金陵政府委任的省主席,奇怪的是,這樣的重要人物死了,憲兵隊方面卻沒有多大反應,三浦將軍甚至沒有對我發脾氣,真是奇怪!”李仕群納悶的說道。
軍統局把張驍林這個省主席給殺了,打得可不止是汪偽政府的臉面,還有日本人的臉面,按照三浦三郎的脾氣性格,以前早就暴跳如雷,特工總部肯定會遭到一頓臭罵,李仕群也擔心自己會在張公館狼狽不堪。
可今天的三浦三郎,似乎對這件事根本沒放在心上,只是瞅了一眼張驍林的尸體,就和前田正實到外面的車里坐著說話,反而把李仕群給搞蒙了,這個老鬼子今天吃錯藥了?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活著的張驍林是浙省省主席,也是滬市青幫的大佬,對日本人來說有很大利用價值,可他死了,價值蕩然無存,加上案情很清晰,是軍統局做的好事,日本人何苦對特工總部發火?”
“張驍林的家里有保鏢,有便衣憲兵,外面還有法國巡捕,可他并沒有向特工總部求援,也沒有要求警察署提供保護,現在案子破了,兇手當場抓到了,我們也沒有什么可做的。”許睿陽不在意的說道。
“可問題是,抓捕軍統特務,保障日本和金陵政府重要官員的安全,那是特高處和特工總部的職責,出現這樣的大事,我擔心憲兵隊會揪著這事不放!”李仕群皺著眉頭說道。
日本人的行事風格他也知道的很清楚,那是屬狗臉的,說翻臉就翻臉,而且憲兵隊推卸責任是常規手段,他們肯定會把責任推到特工總部頭上,因為特高處那是憲兵隊的嫡系,許睿陽無所謂,他就有些麻煩了。
“話不能這么說,軍統局的特工藏在租界,憲兵隊不是不清楚,就連日本政府也壓不住租界當局,我們能有辦法?無法采取強硬措施,只能偷偷摸摸的搞小動作,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們是有心無力!”
“事實就擺在面前,想要肅清租界的軍統特務,就得有搜查和抓捕的權力,不準我們公開活動,也不準我們帶槍,這活怎么干?如果租界提供這樣的便利條件,你看軍統局敢不敢在滬市這么猖狂!”
“再說,張驍林死的也是時候,因為三浦將軍馬上就要回國任職了,怎么處理張驍林被殺事件,那是新任憲兵司令官的工作。放心吧,他沒有閑工夫盯著特工總部,等納見將軍來了,可能這個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許睿陽說道。
張驍林被軍統給殺了,日本人肯定是極為惱怒,可租界現在的情況,卻讓日本人無可奈何,日本政府還沒有做好和英美兩國翻臉的準備,對于藏匿在租界的軍統特工,也就沒有切實可行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