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臉面去找許睿陽?你們特行處從特務科發展眼線竊取情報,許君沒有說出來,不代表他心里沒有怒火,即便是要他出面,那也得過幾天再說,特務科的內線處理了沒有?”晴氣慶胤問道。
“還沒來得及呢!”李仕群說道。
“那就抓緊時間處理掉,我約許君出來談談,你當面向他保證,絕不再搞這樣的小動作,不知道的情況下怎么都行,知道了就是另一種性質,被人家揪住了尾巴,該低頭的時候還得低頭。”晴氣慶胤說道。
十月底的時候發生了一件縱火案,滬市警察署特高處特務科檔案室管理員程美云的家里,意外出現火災,全家老小一個都沒有跑出來,全都葬身于火場,還是特務科出面,把這家人的尸體收斂裝入棺材,找個地方埋了。
“真特么的,特工總部這群畜生,你們處理掉程美云也就算了,干嘛把一家人都給殺死,兩個孩子何其無辜?都是萬里浪搞出來的事,早晚有一天,我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許睿陽在家里看著報紙說道。
“可是,你明知道程美云會遭到特工總部的毒手,為什么不保護她一家人呢?”吳婭清很是納悶的問道,她知道許睿陽從不做這種喪盡天良的行為。
“道理很簡單,程美云泄露了特務科的機密,對于這樣的叛徒,按照紀律本來就要執行死刑。即便我網開一面,她離開特務科也沒有活路,特工總部絕不容許一個給他們做過內奸的人活著,死人的嘴才是最嚴的!”
“我也不能保護她一輩子,踏入這個職業,我們都沒有選擇的余地,她如果早點把這件事告訴我,命運就截然不同,不能忠于自己的工作,不相信自己的上級,落得如此下場,我也是無能為力。”
“假如我出面干預,特務科的其他人就會有意見,紀律制定出來是要遵守的,特別是我,不能輕易犯規,我敢開這個頭,下面的人就會十倍百倍的去犯規,特高處就會變成特工總部了!”許睿陽說道。
“子妍和我說想開家鹽鋪,掛著我們公司的名字躲避征稅,她找人看店,我打算給她一筆本錢,你覺得怎么樣?”吳婭清問道。
楊雪冬沒有提前和自己說這件事,那就意味著這個店,不是自己這條線的任務,而楊子妍出面,極有可能和滬市地下黨組織有關系,估計是為了解決經費問題,也幫助同志們解決吃鹽的問題。
“你自己看著辦就是了,這點小事無所謂的,每月運來的食鹽,撥給她的鹽鋪一噸,大錢賺不到,賺一份嫁妝倒是沒問題。”許睿陽笑著說道。
鹽業公司的食鹽是日軍專門撥給的,價格很便宜,運到滬市對外出售,一擔食鹽賺三十塊錢是沒有問題的,一家鹽鋪每月賣一噸,那就是六百塊錢的利潤,已經不少了。
“不能多給她一點嗎?六百塊錢對我們來說不算什么,可她還要支付租金、工錢和水電,自己連一半都剩不下。”吳婭清問道。
“明年再說這個問題吧,我們現在的配額只有兩百噸食鹽,自己的十家鹽鋪,一家每月才銷售五噸,其余的還得分給滬市的鹽商,等兩淮鹽場的配額高了,你記得提醒我一下。”許睿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