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情況,他真是欲哭無淚!
自己的特務科,竟然把遭到破壞的軍統金陵區,給一鍋端了,這樣倒是能向日本人交差,還超額完成了任務,可他不希望是這樣的局面。
但自己也是幸運的,如果錢信民落在特工總部的手里,就連挽救的機會都沒有!
“老板,錢信民的通訊錄,上面還有十幾個金陵方面的潛伏特工和中統方面的人,您覺得該如何處理?”侯承業拿著一本小冊子問道。
“你是怎么想的?”許睿陽接過來瞧了瞧,很平靜的問道。
“我覺得見好就收吧!我們抓的人已經夠多了,能交差就好,再多,日本人也不會給我們獎勵,何苦把軍統得罪到死呢?”
“俗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免得軍統局針對特高處展開刺殺,我們可是防不勝防,有張驍林和傅簫安的例子擺著,那么嚴密的警戒,都被軍統找到了漏洞。”侯承業小心翼翼的說道。
事實也的確如此,抓再多的軍統特工,日本人也認為是理所當然的,頂多表揚幾句,連象征性的獎勵也不知道有沒有,干嘛非得和軍統結下死仇,把金陵的人也一網打盡?
“這本通訊錄有幾個人看過?”許睿陽問道。
“搜身的時候我就在審訊室看著,拿到后先給的我,恐怕除了錢信民,只有我知道里面的內容!”侯承業斬釘截鐵的說道。
“暫時封鎖這個消息,沒有我的命令,特務科誰也不準外出或者對外聯系,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去錢信民聊聊這件事,堵住他的嘴。”許睿陽說道。
等到侯承業走后,他把人員名字快速用鋼筆抄錄在一張紙條上,然后下樓來到旁邊商鋪的門口,要店伙計稱兩斤上好的龍井茶,趁著伙計轉身稱茶葉的時候,他把紙條塞到柜臺一個茶葉罐子的底下。
這家做茶葉生意的商鋪,是許睿陽給原來潛伏小組設置的據點,當初租下這處地方,也是為了在緊急情況下聯絡的時候方便。
接著開車找到了一處公用電話亭,按照早就約定好的方式,給曹伯平打了個電話,只說了三個字,貨來了。
一個多小時后,曹伯平來到商鋪,他可是這里的“老板”,只是很少出現而已。
隨意問了店伙計幾句,偷偷從茶葉罐子下面拿到紙條,而后裝模作樣的上了個洗手間,曹伯平就急匆匆的出門開車走了,仿佛是專門進來上廁所的。
而許睿陽來到特高處的電訊室,給金陵警察廳特務科發電,要秦世兆立刻開始集結警力,準備實施一次抓捕行動。
“居然在外出活動期間把通訊錄帶在身上,他簡直是瘋了!趕緊給金陵的潛伏人員發電,通知他們馬上撤離,天狼星拖延不了太長的時間!”戴立接到特別站的電文后,頓時驚怒交加。
這是非常低級的錯誤,按照規定,通訊錄這樣的東西別說是帶在身上,就是放在住處,也得找極其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唯恐被人搜查的時候發現,錢信民身為金陵區長,把絕密文件帶在身上,這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