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李仕群的心腹嫡系,宗致強在李仕群的面前說話是比較隨意,可問題在于,許睿陽不是李仕群,作為下屬口無遮攔,早晚都會被找后賬的。
李仕群的確不怕許睿陽,但是絕對不愿意招惹,這是在華中地區極少數讓他忌憚的人物之一。
二十六日的上午,作為清鄉委員會的常務委員,許睿陽參加了清鄉委員會蘇洲辦事處的會議,表面上裝作是沒怎么聽,可實際上卻暗暗記在心里,掌握了日偽下一步的清鄉動態。
下午的時候他乘坐汽車返回了滬市,沒有回家,就直接來到滬市警察局特高處駐地,通知三個心腹過來匯報情況。
“老板,經過這段時間對特行處的監視,我們已經發現了萬里浪的策略,軍統滬一區的叛徒周希垣,這段時間一直在跟蹤一個長麻臉的家伙,從這個人的行為來看,應該是很重要的角色。”
“麻臉聯系的幾個地方,經過我們的定點觀察,可以判定是滬一區下屬某個大隊的大隊部或者是重要聯絡據點,特行處也派人在周圍設立了監視點,這是我們的監視記錄和拍攝的照片,您過目一下。”侯承業說道。
打開一個牛皮紙袋,倒出一大堆照片和一份厚厚的記錄,許睿陽仔細看了一遍,沒有發現涉及到幾處關鍵地方,這說明還沒有到最糟糕的時候。
“麻子臉?這是很顯眼的標記,按照地下工作的原則,絕對不能使用特征太明顯的人來執行外勤任務,我看滬一區是瘋了!這會造成什么結果?”
“就算一些人不認識你,也會記住你的特征,早晚都能把你挖出來,滬市說大很大,說小也小,時間長了肯定藏不住。”許睿陽搖了搖頭說道。
“截止到目前,還沒有發現特行處有動手的跡象,顯然是要通過這個人,找到陳恭樹和齊青斌。”侯承業說道。
“那就繼續觀察對方的動靜,從現在開始,特務科和滬西辦事處,都要做好隨時行動的準備,調集精銳力量二十四小時候命,在西摩路的這個地方設個點,在蘭心大劇院的附近設個點,蒲石路榮康別業附近設個點,必須是電話暢通的地方。”許睿陽拿過地圖,指出了三個地方。
滬市的局面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嚴重,他雖然不知道這個麻臉究竟是什么人,但是,已經感覺到問題嚴峻了,就做了最壞的打算。
特行處把這個麻臉作為主要偵破目標,想來這個人的身份一定非常特殊,可滬一區的情況是絕密,京滬特別站沒有權力知道,就不得不采取措施了。
西摩路的點,是要抓陳恭樹的,蘭心大劇院對面的點,是要抓齊青斌的,而蒲石路榮康別業的點,是要端掉滬一區本部的。
不管怎么樣,絕對不能讓這些人和軍統滬一區的區本部,落到特行處和特高課的手里,如果是這樣,大部分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老板,您安排的這三個點,就是軍統滬一區最核心的目標了吧?”常偉剛小心翼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