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報出許睿陽的名字,就算李仕群也不敢拿他怎么樣!
“啪啪”兩聲槍響。
老馮的心猛的一沉,特務們居然開槍了,是對楊雪東開的槍嗎?
“特么的,你們幾個混蛋瞎眼了,這不是我們要追的人,是個大夫,還有個藥箱呢!”
“我們過來的時候以為他就是目標,都穿著長袍戴著禮帽,分辨不出來,沒看到他的藥箱子,他看到我們就跑,所以我們才開槍的!”
“屁話,你們像是瘋狗一樣追他,他當然得跑,不跑才是怪事呢!大街上穿灰色長袍戴著禮帽的人多了,你們怎么偏偏就追他?”
“送醫院吧?”
“送個屁,沒看到一槍從后背穿透心臟了?你特么打的還真準,不知道的以為你殺人滅口呢!找找他的證件,通知警察局的滬西辦事處,讓家人領走算了,他也夠倒霉的!”
“我是想打他的腿部,結果沒打準,打到后背了!算他不走運了!”
對于特工總部特行處的特務們來說,誤殺這樣的事情,就不是個事情,誰遇到誰倒霉,滬市冤死在他們手底下的人多了,數都數不過來。
許睿陽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距離案發一個多小時了,因為一般的普通警察,根本不知道楊雪東和他的關系,只是槍擊案件屬于重大案件,必須要第一時間向上匯報,而且還是特行處的行動組殺人。
滬西辦事處的副主任常偉剛,作為許睿陽的心腹嫡系,卻是知道兩人關系不一般,被誤殺的楊雪東,是法租界一位很有名氣的中醫大夫,這不重要,關鍵在于,他是老板和老板娘的證婚人!
所以,得到下屬警察的報告后,常偉剛立刻就給許睿陽打了電話,并且親自到現場勘察,盯著車輛把楊雪東的尸體,拉回了滬西辦事處的停尸房。
果然,大老板許睿陽很快就來到了辦事處駐地,看到楊雪東的尸體,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常偉剛覺得殺人兇手要倒霉了,哪怕是有南造云子護著都不行,大老板真發動起自己的關系,一個少佐根本就是靠邊站。
“云子,今天在六馬路一帶執行任務的時候,特行處的行動組是誰開槍殺人的,麻煩你給我送到滬西辦事處來。”許睿陽打電話給南造云子說道。
“不過是一次很普通的誤殺,怎么驚動你了?這個被誤殺的人,難道和你有什么特殊關系?”南造云子聽到許睿陽的語氣,就感覺事情不對。
許睿陽知道是特行處的行動組在六馬路執行任務,這一點也不奇怪,警察的訊問筆錄自然有記載,行動組也沒必要隱瞞身份。
“這是我一位關系很親近的長輩,他給我做過證婚人,他的女兒是惠澤鹽業公司的秘書,與婭清如同親姐妹一樣,現在他被特行處的混蛋給無緣無故殺害了,我不能這么放手,云子,希望你給我這個面子。”許睿陽說道。
想想剛才看到停尸房里楊雪東的尸體,他此刻的心如同刀割一般,楊雪東會到六馬路,肯定是在執行什么任務,而且根據滬西辦事處的訊問筆錄記載,特行處的行動組,是在六馬路抓捕別的地下黨成員。
或許楊雪東是在接頭的時候,遇到了敵人追捕,為了掩護別的同志,自己站出來混淆視線,導致特務們認錯了他,由此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