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是您要的情況簡報!”齊文月很快就把簡報拿來了,厚厚的十幾個大檔案袋。
江城特務科每日情況簡報,是許睿陽掌握特務科的重要手段,按照規定,特務科下屬的每個部門,在下班前必須要向齊文月提交情況簡報,一式兩份,一份由齊文月存檔,另一份簽字后留本部門存檔,連崔元昌也不能例外。
情況簡報也是按照各自的工作性質來書寫的,比如總務,就要報告每日的采購明細、經費支出明細、車輛使用明細、油料和物資的增減。偵查股、思想股和行動大隊,需要報告每天的工作情況,情報的收集、目標的跟蹤監視、行動抓捕等等。
特務科的領導們,誰也不敢輕視這項工作,每日情況簡報是科長也是大老板,了解他們工作的主要途徑,期限是每三年銷毀一次。
“文月,我看你似乎有什么心事,說來我聽聽!”許睿陽一邊點煙一邊接過來問道。
“老板,我經常購買辦公文具的一個文具店老板,前幾天晚上到朋友家聊天喝酒,可是遇到了特務科搜捕地下黨,他和他的朋友被偵查股當成抗日分子都給抓了,眼下就關在看守所里。”
“他的家里人很著急,就找到我想要活動一下保釋出來,可是偵查股長卻不同意釋放他,我覺得這個事情有點為難!”齊文月不動聲色的說道。
偵查股長也是出身于滬市警察局特高處的特務科,他既然不答應釋放,那肯定就是有很大的嫌疑,這點事許睿陽心里清楚的很。
莫海昌奉命跟蹤監視了齊文月很久,她和這個文具店老板的關系其實很深,許睿陽甚至敢說,文具店老板就是齊文月的上線。
“既然偵查股采取了抓捕行動,那有沒有什么確鑿的證據來證明這個文具店的老板和他的朋友,他們的身份可能是地下黨?”許睿陽貌似很隨意的問道。
特務科這樣的機構要抓人,什么時候需要證據了?
他也不過就是這么說,放人也得有個糊弄的借口,雖然他要放個人,也不需要借口。
“沒......沒有,他們沒有搜到電臺、密碼本、槍支或者是地下黨物品這樣的實質性證據,只是懷疑這兩個人可能是地下黨。”齊文月急忙說道。
聽著許睿陽的詢問,她的內心深處頓時呈現出極大的驚喜,聽大老板的語氣,不但文具店老板會被釋放,連杜老板的朋友也可能被釋放,困擾組織這么久的問題,說不定一句話就解決了。
許睿陽的判斷沒有錯,被抓的文具店老板,就是齊文月的上線,他是與江城地下黨組織的某個領導碰面的時候,恰巧碰到了特務科的搜捕。
“你姑且說,我姑且聽,你是我的秘書,這點事情我是要為你撐門面的,把案卷的卷宗從偵查股給我調來看看。”許睿陽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