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將軍閣下的意思,李仕群出任蘇省省主席,已經成為定局了?”許睿陽問道。
“前幾天我和汪主席提到過這件事,算是非正式的征求了他的意見,原本他的態度比較模糊,可這次卻有了明顯的變化,看起來李仕群還是夠聰明,私下里取得了汪主席的支持。”
“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出于他對清鄉工作所做出的努力和成績的份上,我決定再幫他一次,估計再有兩三個月時間,蘇省省主席這件事就會塵埃落定,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他爬到了人生的巔峰,速度太快基礎不穩,將來怎么樣是福禍難料。”
“我幫得了他一時,幫不了他一世,能不能坐穩這個位置,歸根結底還是他自己的表現,到了如今的地步,他要想著全身而退那可實在不容易,都說我是李仕群的后臺,其實我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握在別人的手里,又怎么能幫助他逢兇化吉呢?”影佐禎昭說道。
顯然,成立陸軍部這件事,他嘴上說的很輕松,可心里對此是非常介意的,語言之中略帶著一絲嘲諷,或者是對自己的一絲自嘲。
他自認為出任機關長以來,為了帝國的事業,殫精竭慮嘔心瀝血的工作,努力維持著金陵政府的運作,不只是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惜的是,他所付出的一切是不是有價值,不是由他自己來評判的。對金陵政府的人來說,他是不折不扣的大人物,但是對內閣和軍部來說,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物。
“人一旦被權力、財富和野心充斥了自己的思維,警惕性自然而然的就會受影響,人性中往往都有這樣的特點,得到的東西絕不肯放手。”
“李仕群如果只是做特工總部主任,再兼任調查統計部長的職務,我感覺他還是很安全的,無論對帝國還是對金陵政府,威脅力并不大。”
“可他把清鄉委員會秘書長和蘇省省主席合二為一,其威脅和影響力,那就非同小可了,我們和李仕群都很熟悉,他的性格中向來不存在放手一說,舍得舍得,不舍不得,他知道但是絕對做不到。”許睿陽說道。
“你這話說的直指核心,對李仕群的處境和心態剖析的非常深刻,他有出色的領導才能,也懂得如何把握機會,但是他野心太大控制欲太強,凡事爭強好勝,不懂得隱忍不懂得妥協,往往會把自己搞到孤立無援的地步。”
“以李仕群的地位和實力,在金陵政府也是屈指可數的,你和他的對比,不是一個層次的,可他在兩邊較量的時候,實際上是屈居下風的,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整個金陵政府中,汪主席對他的態度很一般,陳恭波對他有些反感,周坲海和他水火不容,都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他搞得自己在中樞連個堅定的盟友都沒有,一旦有點事,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影佐禎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