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黑市米的價格,眼看著到了八百元中儲券一石,就這樣還買不到,老師的意思是,既然你有這樣的渠道和便利條件,能不能想辦法搞一部分大米給他,救濟一下在滬市的鄉親父老和同學朋友?”吳婭清問道。
計口授糧是汪偽政府和日軍采取的一種民事應對策略,也不能把老百姓都給餓死,所以前期做了人口調查,按照計口授糧證出售平糶米。
一升為十合,這個計算方式可以算出每天每人能夠買到多少糧食,別說是每天一合半的量,如果按照正常的需求,實際的數量應該是每人每天六合,這樣才能維持最基本的生存。
許睿陽聽到是老師的意思,當即就明白宋海峰要大米的意思,有這樣的學生搞走私,老師肯定是不會缺米吃的,他的目的是接濟在滬的同志和家屬,并且力所能及照顧一下身邊熟悉的人。
滬市缺米這是大環境,許睿陽也沒有能力解決,但是給予少量的人幫助,那還是沒有什么困難的。
但宋海峰不是要他直接給糧食,而是點出想辦法的方式,這就是通知他,雙方不能產生直接接觸。
“最好的辦法就是花錢買,你從咱們家提出六萬中儲券給老師,算是我的一片心意,然后從海昌貿易公司合作的糧商里面,挑選個穩當點的打招呼,就說要照顧同鄉和同學朋友,讓他放開口子以六百元中儲券每石的價格出售糧食,等下批大米從蘇南運來的時候,多分給他點份額。”
“你用自己的汽車,多送幾次米給老師家里,每周一次,一車裝個幾石大米很容易,至于別的,也沒有什么安全途徑,我的身份太敏感了,做點什么事情總會有人產生聯想。”許睿陽考慮了一會說道。
他在臨走之前,通過秘密聯系方式,給宋海峰留下多達兩百萬中儲券,這時候中儲券剛剛開始大規模占領金融市場,基本沒有多少貶值,關鍵是印刷量還不是很多,也具備了一定的購買力。
為什么要給這么多的中儲券呢?
許睿陽也知道,拿到這筆錢,老師肯定會聽從上級的安排加以分配,蘇南和蘇北有根據地,鄂豫邊區也有根據地,滬市有地下黨組織,這筆錢能發揮一點作用。
但是他也不敢給的太多,不是因為心疼,而是他花錢的地方太多,海昌貿易公司要維持運轉,結算需要大量的中儲券,時刻需要流動資金,這就占據了一多半。
京滬特別站的經費,也是個極大的數字,局本部的報銷向來都是慢吞吞的,戴老板催促也快不到哪里去,所有的錢都得他墊付。
光是這兩項,能擠出來的錢就不多,他自己還有數目嚇人的活動經費,一次拿出兩百萬,連他也覺得手頭沒有那么寬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