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狗湖畔,沈伯陽夾著公文包,穿著長袍戴著眼鏡,把自行車放在樹下面,自己找塊石頭坐下來在湖邊抽煙看風景。
直到發現一輛黑色福特汽車停在不遠處,車里下來兩個人在周圍警戒,車窗玻璃放了下來,許睿陽探頭對著他招招手,這才趕緊走到車的左后門,拉開車門坐進車里。
唐盛林和莫海昌是絕對的心腹,許睿陽雖然不和他們說具體事情,但有些時候并不避諱他們,身為秘密警察的頭子,偷偷摸摸的見個人,這有什么好解釋的,這個職業決定著有很多的秘密,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兒。
沈伯陽把情報小組的發現,詳細的做了匯報,還拿出了平面圖做了解釋,并且說出了情報小組面臨的問題。
“現在的局面是,我們在暗處他卻在明處,這樣的較量,我們本身就是占便宜的,井上日昭根本不知道,有一個強大的組織在處心積慮對付他,必然會被我們牽著鼻子走。”
“我只是感覺奇怪,在占據優勢的情況下,為什么情報小組會糾結如何取得他的間諜組織名單?他的駐地并不是日軍司令部、特務機關或者憲兵隊,有著完善的防護措施和警戒措施,只是個民間間諜機構的駐地而已!”
“這種機密的東西,必然是放在保險柜里最安全,以他目前在彭城的勢力,難道還有人敢硬闖洋行,強行搶走人員檔案不成?如果他把自己的秘密掩藏的太深,藏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地方,一旦出現了意外情況,日軍怎么去接手他的情報網?”許睿陽笑著說道。
他感覺自己的下屬們,因為這個任務而表現的患得患失,把簡單的事情想得太復雜了,沒有把事情的本質看透。
“區長,或許是下面的同志們感覺您格外關注井上日昭的情報網,所以他們自己就出現了很多的猜測判斷,結果越想越是問題多。”沈伯陽說道。
“要搞清楚民間間諜機構的性質,從井上日昭的發家軌跡就可以看出,他最擅長的除了搜集情報,就是篩選重要地方的親日漢奸,拉攏那些意志動搖的商人、社會名流和政府官員,為將來的偽政權做準備。”
“這些間諜不是日軍潛伏在國統區的間諜小組,通常是單人作戰,執行長期的潛伏任務,而且不會隨便使用電臺聯系或者不攜帶電臺,甚至和他都不會經常聯系,除非遇到了特殊情況。”
“我看重這個任務,原因是擔心無法完整得到他的情報網資料,這個人是個陰險狡詐且異常兇悍的日本特務,如果他一旦感覺到自己有危險,就會把這些資料銷毀或者轉移,甚至交給日軍,所以出手的時機要選好,不能讓他有反應的機會。”
“或許是我的信息傳遞有誤,讓大家過于緊張了,先不要考慮怎么樣去潛入井上日昭的住處開門撬鎖搞資料,正常監視就行了,陸續就會有一連串的動作,我要逼著他離開彭城,在外面除掉他。”許睿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