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許睿陽的密捕,他也認為自己設計得很巧妙,憲兵隊是不可能知道的,面對眼前的形勢,他也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常瑜清,你不在金陵好好待著搞你的安清總會,跑到滬市來做什么?這件事情你也有份參與吧?”崗村適三自然認識常瑜清,以前也經常打交道。
“瞧您說的,我只是來滬市找青幫辦點事,順便和金山源課長見個面,所以才湊巧遇到了,我這就走。”常瑜清知道崗村適三心狠手辣,也不敢多待,扭頭就溜了。
既然駐滬憲兵隊的特高課出面保護許睿陽,那想要屈打成招甚至搞點手腳的想法,已經不現實了,他要抓緊時間通知金陵方面,對新情況及時作出應對。
叮鈴鈴,審訊室的電話響了。
“我是永津佐比重,金山源,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用我的車誘捕許睿陽,后藤中和給你下了調查指令,為什么不向我匯報?我還是他的上司呢,你們這是沒把我放在眼里!”永津佐比重憤怒的聲音從話筒傳了出來。
永津佐比重是堂堂的日本陸軍中將,參謀出身,做過關東軍參謀第三課也就是政策課的課長,做過華北政務委員會治安部的顧問,做過第二十師團的師團長,現在是派遣軍的副總參謀長和陸軍部長,不缺腦子和手腕,想要查清楚這點事,那是輕而易舉的。
“對不起部長,我不知道他沒有和您打招呼,您到江城參加第十一軍的大別山作戰會議剛回來,也沒有用車,為了這次任務實施順利,我們就大膽借用了您的汽車,還請部長原諒!”金山源中佐差點嚇瘋了。
“我這個被下屬無視的部長哪敢原諒你,有那么強的后臺撐腰,還是繼續做你的工作吧!但是我警告你,許睿陽是金陵政府的重要官員,在審訊期間不得使用刑具,如果找不出確鑿的證據,你會為此承擔后果的!”永津佐比重說到這里就把電話掛了。
永津佐比重之所以沒有立刻制止這次的行動,也是來自金陵派遣軍總司令部的意思,他查清楚了事情的起因,立刻就把電話打到了金陵派遣軍總司令部,找到了總參謀長河邊正三告狀。
但是河邊正三卻提出,既然陸軍部情報課把事情已經做了,那就借機會查查,到底許睿陽有沒有問題,以后用起來也放心。
是河邊正三懷疑許睿陽了?
當然不是,他早就得知了整件事情的幕后原因,而且真如許睿陽所說,他回到滬市就被扣起來了,自然不會再懷疑。
出于兩個考慮,首先是后藤中和在參謀本部的關系比較硬,想要收拾一個高級參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須要有嚴重失誤才行,河邊正三即便是總參謀長,也不能說撤就撤,這是要把事情折騰大了,收場的時候才有主動權。
其次,河邊正三出于自身的謹慎,也要借這個事考驗一下許睿陽的忠誠度,如果事實證明完全屬于捏造和誣告,那就有了拒絕的理由,免得有人以后還拿這樣的事情說三道四的。
鬼子鬼子,心眼鬼的很,玩套路那叫一個熟練。